而蘇靈溪那邊,在他沒有能力走出去之前,他也只能先帶出去那樣一句安撫的話語。

至少先要安撫她,不要讓她輕舉妄動,也不要讓她擔心。阿滿倒是沒有讓他這麼擔憂。

畢竟她年紀還小又是女孩,之前去京城的各式宴會並沒有帶上阿滿。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阿滿這個鎮遠大將軍幼女的存在,就算是知道,對於京城那邊的人來說也並沒有什麼威脅。

畢竟京城那邊仇殺他們家的時候穆逸舟已經是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了,再過上幾年長大了,殺回京城報仇也不無可能。自然是窮追不捨,寧可花費眾多人力物力也要斬草除根不肯放過。

而之前蘇靈溪在顧老爺的書房內聽到的那個神秘女人的聲音,就是京城那邊勢力培養出的殺手頭目之一,夜鶯。

夜鶯人如其名,像是黑夜中的鳥兒一樣探聽訊息,最擅長的是一身黑衣化身刺客來無影去無蹤,在黑夜籠罩之下取人首級。

而他所統領的這個殺手組織也遍佈全國各地,所招攬的大多數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用盡狠絕的手段去培養他們,再在其成年之後再讓他們服下毒藥,控制他們。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幫胡神醫去給蘇靈溪傳遞訊息的書生,就是這個殺手群體中的一員。

而送完訊息的書生從蘇靈溪的酒館裡出來以後,一路無意識的向著顧府奔去,停在臨街一幢老樓的屋簷上。

書生的眼角不停的有雨水滑落,猩紅的眼睛一眨不眨任憑雨水打入再流出,一滴又一滴從側臉滑落到下巴。

他在蘇靈溪的面前說的坦然,但該放不下的情緒依舊放不下。

他想不顧一切的衝進去,他想去帶她走,但忽而一笑,他有什麼資格去詢問,去幹涉。

就這麼遠遠的望著顧府的大門,直勾勾的像是能盯穿那座門,透過所有的牆,看到樊婉婉的臉。

直到身邊一道黑影閃過,一個眼神陰沉臉上還帶著詭異圖騰的男人,停下蹲在書生一旁的另一座房簷之上,笑著張口道,“這不是我們的醉酒痴情小書生嗎?又來看你的小媳婦兒了?”

書生連眼神都不給他一個,就這麼直勾勾的望著,姑父嘴裡輕飄飄的給了他一個字,“滾。”

“幹嘛這麼不近人情呢,咱也不是為了你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要真喜歡我幫你把她劫出來。”陰鬱的男子嘴裡不三不四,說這些渾話。

書生這才側臉給了他一個肅殺的眼神,他連忙討饒,“對對對,我忘了這要想截出來,你自然就自己去截了,還用得著我嗎?”

就這麼僵持之下陰鬱男子覺得無聊,轉身作罷。在瓢潑大雨裡留下幾句話,“真沒勁,不開玩笑了。青鸞有令,今日午時去取任務。”

書生一蹙眉,有些不悅。這個月的死命令他已經接過了,為何又來了急令?

陰鬱男子看見書生這樣的臉色反而嘴角就帶上了笑意,反而顯得整個人都更加陰險可怖。

“別惱啊,又不是我的意思。再說了,你之前一直未歸不知道,我們早就接上令了。所有身上沒有任務的都接上了這次的任務。是個大單子,成功斬殺這個鎮遠大將軍之子穆奕霄,可以換得賞銀千兩和半年解藥。”

聽到這,書生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穆奕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