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撫夫人吩咐完下人領眾多小姐去梳洗更衣,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示意讓廖春柔跟上。

領著自家女兒走過一個假山,看身側無人這才怒斥起來,“設宴不是讓你來耍小姐威風的。也不怕失了自己身份。回頭還要給那個臭小子找個媳婦呢。看好了人選沒?”

“都那樣,反正不是樊婉婉就行。”廖春柔滿不在乎的說道。

“這還用你說,樊婉婉肯定是不做考慮的。顧家在本地勢大,也頗有財力。讓那個孽種娶了這樣的人家豈不是平白讓他多了一分助力。”巡撫夫人臉上出現了與之前不同深深的厭惡神色。

“娘,你費心竭力的給大哥找來這麼多家小姐幹嘛?要我說,隨便給他塞幾房丫鬟小妾不就好了。”廖春柔提議。

“你懂什麼,我真要這麼做你爹能同意麼?捧殺就是要縱著他,讓他爬得越高摔得越狠,讓你大哥自己挑,這凌淵城裡有幾個好人家?挑個小門小戶又不失貌美的最好。”

“哼,真是便宜他了。”廖春柔不滿道。

“再忍忍,等你大哥自取滅亡,這廖家才是徹徹底底的牢牢把控在娘手裡,往後只要能再給你添個弟弟,只要這偌大的廖家就都是娘說了算了。”

巡撫夫人拉過自己女兒的手,安撫道,“在此之前,就算裝你也要在你大哥面前裝的乖順點。娘只有對他越好,對你越嚴厲,他才會越相信娘。”

原來這巡撫夫人並不是巡撫的原配,而是繼房姓張。巡撫和原配生有一子,但生產後不久就去世。自從這位繼房夫人接手巡撫府的中饋之後,一直嬌養放縱原配的兒子。

現如今原配之子也到了該娶妻的年紀,巡撫剛好因公事來到凌淵,張夫人才有了這幾日得賞花宴。

說是賞花其實就是想讓原配生的大少爺在這折騰出點亂子,巴不得能直接弄出個私定終身珠胎暗結,讓巡撫徹底放棄這個大兒子才好。

蘇靈溪和樊婉婉這頭也是隨著下人去了客房,梳洗更衣完畢。

坐在房中,看丫鬟下人都退下。樊婉婉這才有空問詢,“靈溪,你還好麼?”

蘇靈溪擦了擦鬢角微溼的髮絲,“你喝的可比我多多了,怎麼還問上我了。”

樊婉婉不知道還該不該提及剛剛在涼亭中發生的事情,一時有些躊躇。

蘇靈溪大概也明白她在意的是什麼,“我沒有好身世,父母雙亡無人可依,在村裡人的接濟下獨自活了三年,幾個月之前我的祖母為了二十兩銀子想把我給賣了。在穆逸舟的幫助下逃過一劫,也和祖父母斷絕了關係。”

樊婉婉聽到這,趕忙說,“我不在意什麼身世不身世的,我在意的是靈溪你被我連累之下被人羞辱。我今日不該帶你來的。”

蘇靈溪搖了搖頭,“人活一世,是活給自己看的。所以我喜歡婉婉你,活得瀟灑肆意,無懼他人眼光。”

樊婉婉聽蘇靈溪這樣說,“我也不過是個孤女。我和姨母也沒有血緣關係。”

樊婉婉把自己的身世和蘇靈溪緩緩道來。

其實樊婉婉的身世並不好,也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名門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