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溪突然就想起廟會頭兩日,在巷子外碰到的被家暴的女人。掀開車門簾子,就對穆逸舟說。

“往那邊走看看吧,上回碰上的時候只有我和阿滿在,我沒敢追上去。”蘇靈溪面露擔憂之色,始終還是有些放不下那個婦人。

“好。”穆逸舟手一揮,拉著騾子順著蘇靈溪指的方向掉了頭。

這時候日頭還早,街面上人不多,上香的人大多還沒下山,還沒到巷子口就能聽見裡頭的吵鬧聲。

巷子口也有兩三人遠遠圍著看熱鬧,小聲的議論著。

“隔三差五的就這麼鬧,這家人沒完了。”這說話的大娘明顯是吵鬧的那戶人家的鄰居,不耐煩的抱怨。

“今天好像吵得格外兇啊?”

“回回都差不多。那家的男人原先看著不顯,取了媳婦以後越發混賬,喝酒賭錢逛窯子,樣樣都有他的份。這不一宿沒回,一回來就找這小媳婦要銀子。”

“找他媳婦要?那能給他麼?”

“所以這不打著呢麼。”

蘇靈溪聽不下去,直接跳下車架就往裡衝,還有沒有王法了,把人這麼往死裡打。

撥開人群往裡走去,蘇靈溪看著裡頭驚人的一幕。那個打人的男子居然拿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往她從小的玩伴李鳶身上揮。

而趴在門廊上的李鳶顯然沒了招架之力。整個人癱軟的似乎已經快要暈過去了。

“住手!”蘇靈溪直直的衝上去想用手臂去擋住即將落下的木棍。

遠處的穆逸舟見狀不妙,立刻從一邊抓起一個不知是誰家攤子上的陶碗,手腕使勁砸了過去。

幸虧穆逸舟反應及時,在木棍落下的前一秒打中男人手腕,使得他手中的木棍脫手,只不輕不重的砸了蘇靈溪的胳膊一下。

“啊,哪來的混蛋用東西砸我?”男人一張臉消瘦透著青黑,明明是一副書生打扮卻透出一股子頹靡的氣息。陰著臉衝著四周嘶吼。

穆逸舟站出來,“打女人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和我打一架啊。”說著擼起袖子似乎真的打算打他一頓。

這男人看著穆逸舟,雖然只有十五六歲但身姿筆挺,眼神堅毅,似乎不是好惹的,瑟瑟縮縮的說,“我打的是自己媳婦,誰讓你們出來多管閒事的。”

蘇靈溪不管那麼許多,扭過頭來跪在李鳶身側抱住她,整理李鳶凌亂的髮絲。財看見李鳶的額頭一角泛著烏青,嘴角還帶著一絲沁出的血跡。眼皮也是哭的紅腫幾乎睜不開。

“鳶兒姐,你怎麼樣了,你和我說說話啊。”蘇靈溪著急的輕輕摸索著她得腦後,生怕剛剛她被男人打中了要害。

李鳶勉強睜開眼,“大丫?你怎麼來了,你別管我了。”說著用手屋裡的推搡著蘇靈溪。

“你瘋了?讓我怎麼走,不管你你今天怕是活不了了!”

蘇靈溪雖然並不是原身,但好歹穿越過來以後還繼承了原身的一些記憶,對著這個兒時玩伴,原身的感情十分重,幾乎就像是親姐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