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濃濃,第二日一早蘇靈溪便收拾出了一隻揹簍,一把鐮刀還有早上才烙的兩塊巴掌大的餅。

臨出門前想著說不準上山還能打點野食呢,就也帶上了火摺子和一些調料,有備無患嘛。

才走到山腳就又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正在虎虎生威的打著拳。

“穆逸舟?”

“靈姑娘,你怎麼來了?”穆逸舟面對著她,停下手裡的動作,身上穿的練武服也明顯比昨天的粗布麻衣適合他的多。

蘇靈溪卻笑道,“誰告訴你我姓靈的?我姓蘇,蘇靈溪。我還沒問你呢,我準備上山,你怎麼在這?”

“我和阿滿住在這,我叔叔家的房子就在這後頭。”穆逸舟指向不遠處的木屋。“還有,你得管我叫穆大哥。”

蘇靈溪笑道“這可不見得,我看你和我一般高,約莫是比我小的。”穆逸舟彷彿被踩著尾巴,又急又惱,“我只是長的晚些罷了,很快便會比你高的。”

“好好好,必然會比我高的。不過這會我得上山了,再晚日頭該大了。”正準備繼續上山,阿滿的聲音傳了來。“靈溪姐姐!”像是個無尾熊一把便抱住了她的腿。

“我和阿滿今日也要上山,不去我們結伴吧。”穆逸舟不自在的別開眼神。

這算什麼?約會邀請?

“那可先說好,上了山可是要給姐姐幫忙的。”話是對著阿滿說的,但目光直瞟向穆逸舟。

看到他耳垂微紅,倒弄的蘇靈溪不好再繼續調戲了。但不得不說調戲小奶狗可太快樂了。

這山無名,村裡人只叫後山,山頭頗但從來也沒聽說有老虎和熊出沒,只最多聽說有過野豬跑下山來禍害過莊稼,不過那也是好多年前鬧災,都說是山裡沒吃食才下山尋食的。

一路上山,穆逸舟一隻手抱著阿滿,另一隻手還能用棍來探路,顯得輕鬆異常。

自己走走停停的功夫穆逸舟還找到了不少野果,時不時的拿來給自己和阿滿分了吃。吃不了的都由阿滿負責放在自己的小揹簍裡。

說是揹簍其實也就是用稍粗的蘆葦葉編成的敞口小揹包,並不算結實,也用不了幾次,但給阿滿裝裝輕巧的東西玩倒是合適。

走走停停,臨近中午才看到自己今天的目標,幾顆果實累累的栗子樹。滿地的小刺球,一個不慎就會刺穿鞋底,穆逸舟遠遠的把阿滿放下,讓她坐在一邊吃果子。

挑揀了兩根有韌性的樹枝,用藤蔓綁緊一頭,再在中間墊上一小節木枝,簡單的長夾就做好了。一個個的把板栗刺球夾進揹簍。

而穆逸舟就簡單粗暴的多,直接用手也不怕扎人,一個一個的往她的揹簍裡扔著。

“我給你也做一個吧。”揚了揚手裡的夾子。穆逸舟卻不甚在意,朝她攤開手。“沒關係,我從小練武手裡都是繭子,扎不著我。”雖這麼說但蘇靈溪眼尖還是看到繭子稍薄的地方有幾個紅點,似乎是被紮了。只怕是顧著面子不肯說實話。

伸手吧夾子遞給他。“拿著,再幫我夾幾個。我去給阿滿剝幾個栗子吃。”

用樹枝挑出兩個刺球,拿兩顆石頭用巧勁擠壓外殼,裡面的板栗沒有被太陽曬乾還是白色,用指甲掐開外殼,栗子肉質地飽滿果肉脆甜。細細咀嚼有些像玉米滿口清香。

撿滿了半框蘇靈溪便叫停了穆逸舟,還有半框位置還準備留給上山路上看到的幾顆酸棗樹。

來的一路上穆逸舟偶爾在地上擺弄著什麼。蘇靈溪上山時累的沒力氣開口問。下山才發覺原來是他一路都設了套。

許是運氣不錯,又或許是太久沒有獵人上山,動物警惕性都不高的緣故,這簡易的陷阱才沒多久就有了收穫。套住了一隻野兔約莫三四斤。

大概是掙扎的太厲害,已經被套繩勒的奄奄一息。等抓起野兔,才發覺這兔子肚皮底下還有兩隻意外之喜。看來被套住的是母兔。兩隻幼兔被阿滿抱去玩不跑也不掙扎。

帶上兔子下山找到酸棗樹,樹不算高,較矮的枝丫就夠自己採摘,採了幾片大而厚實的葉子墊在揹簍裡,隔開帶刺的板栗,結結實實的裝了個滿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