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子挑挑眉,不鹹不淡的回應著阿鯉的注視。

絲毫沒有偷看被發現的尷尬,阿鯉微微頷首,穿插在雨點中,似乎還有他模糊的笑意。

他好像有病。

禾子在心裡是這麼想的。

“你決定吧。”

於錚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股很濃重的憤恨,低聲開口。

“你出來吧。”

禾子轉頭,這麼和徐嬌嬌說。

一瞬間,貝娜彷彿從徐嬌嬌那顆死氣沉沉的眼睛裡,讀出了熱烈的狂喜。

“禾子……”

貝娜有些不放心的出聲,禾子微微抬手,示意貝娜放心。

徐嬌嬌抬腿就開始要往外走。

“嬌嬌,你還記不記得,在廟裡,我餵你吃下的符?”

徐嬌嬌聞言,放下了抬到一半的腿。

“記得。”

她聲音陰沉的回答道。

“你一直不愛學符咒,所以你的記憶裡,對那張符咒的印象可能很淺了。”禾子抬手,把打溼的劉海撥到了耳後,“那張符咒,是兩年前,我們最後一次一起執行任務,師叔給你的保命符,你當時一下山,就把它塞給了我。”

話說一半,她頓了頓,似乎在回憶什麼,然後接著開口說到。

“那張符挺有意思的對不對?失去嗅覺什麼的只是副作用,真正的作用,是驅除不乾淨的東西。”

禾子意有所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徐嬌嬌,看著她發抖的雙手,微微勾了勾唇。

“怎麼驅除呢,嬌嬌,你還記得的吧……嗯,對,是不能見光。”

那邊,徐嬌嬌聽著禾子的話,原本急著往外邁的腿放回了原地,沉默的一動不動。

禾子也不著急,就這麼淡淡的盯著她。

凝固的氣氛持續了好久,好久。

“哈哈。”徐嬌嬌的嗓子裡突然擠出幾聲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她抱著肚子,不停的大笑著,甚至誇張的蹲在了地上,雙拳捶打著地面,然後兩滴液體,順著她的臉龐留了下來。

“差一點點了,差一點點我就能離開了。”

徐嬌嬌聽見,她這麼低聲對自己說。

“真的就差一點點了啊。”

女人低聲嗚咽著,禾子抬手,攔住了企圖往前走的貝娜。

“或許你自己沒有注意到,你的頭皮上面,全部都是蛆蟲。”

禾子微微半蹲,雙手撐著膝蓋,居高臨下的從她頭皮拿下一隻蛆蟲,

然後展示在徐嬌嬌的眼前。

白白胖胖的蟲子,在禾子的指尖一拱一拱的,很快爬到了手背。

“我相信你當時一定仔細清理過了,確保沒有蟲子才再次來找的我們。但是……”

禾子站起身,把蛆蟲甩在了徐嬌嬌面前,然後抬腳,狠狠碾碎。

“但是,這些蟲子,真的是從你的身體裡,爬出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