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現在是去哪裡?”

看著禾子有目的的一路向前走,四周的景色越來越陳舊,路邊時不時竄出只老鼠,天好像突然就暗下來了,風颳過瓦片發出一陣陣“呼啦”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她們耳邊哭泣。

貝娜有點害怕,因為從小就開始陪母親做法事,她能很明銳的察覺到身邊怨念,這一次,她被怨念冷的發抖。她不敢和任何人說,因為從來沒有人相信她荒謬的言論,她只能強撐著,不讓禾子看出她的偽裝。

“去村長家。”

“你怎麼知道這條是去村長家的路?”

“這種村子一般都很相信風水,古時候以東為尊,越往東邊說明住的人地位越高。”

禾子停頓了下,拉起了貝娜的手,面無表情的和她解釋。

“我有點害怕。”

“那,那我保護你。”

村子規模不大,他們快步走了六七分鐘就看見了一扇緊閉的大門,門口被鎖鎖住了,雖然時間的流逝讓門顯得很陳舊,但依舊能看出這出地方曾經的光輝,門上的牌匾寫了四個大字“祖宗祠堂”。

祠堂的對門坐著一個乾瘦乾瘦的老頭,頭髮花白,面板卻是健康的咖色。留著鬍子,翹著二郎腿坐在搖椅上拿蒲扇扇著風。

貝娜和禾子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沒錯了,這就是村長。

“您好,請問一下,您是這個村的村長嗎?”

貝娜上前一步,微微俯身,大聲的向老頭髮問。

“對,我是,你們是來我們這錄節目的吧,往裡面進吧。”

雖然看起來村長上了年紀,但是精神還是很好,乾脆利落的從椅子上起來,一把推開了院子門。招呼著她們倆往裡進。

“累了吧,我去給你們倒杯水,這都是山泉水,甘甜。你們先坐。”

村長樂呵呵的進到屋子裡頭去拿碗,趁這個時候,禾子打量起了這個房子。

其實說是打量,不如說是拿眼睛掃了一遍,這屋子能一眼望到頭,沒什麼能讓人細瞧的,唯一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院子裡頭的兩個大缸。

差不多有半個人高的缸,被裝的滿滿登登。上面還壓了好幾個手心大可以被打磨光滑的石頭。

“你們有啥想問的,問吧。”

禾子還在思考,村長已經從屋子裡面端著兩碗水走了出來。

“是這樣,節目組把我們帶到這邊來,也沒說讓我們住在哪吃什麼,您看,有沒有什麼空屋子可以讓我們住的?”

貝娜笑吟吟的開口問道。

“住的地方嘛,是有的,只不過呢,我有幾個忙需要你們幫,就看你們能不能行了。”

她們同時看著村長,村長也不急,從口袋中拿出了三張照片,分別擺在桌子上。

他指著第一張說到;“小時候我們家裡很窮,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我們全家都只能靠啃樹根,吃土塊充飢過日子。可是突然有一天,爸爸媽媽從外面帶回來了一大塊肉,維持了我們全家半年的糧食,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始終沒有想清楚肉是哪來的,那位粉色頭髮的姑娘你能替我解答嗎?”

背臺詞一般說完了一大段話,村長一屁股坐在了木凳上。

貝娜有點意外,她沒有想到第一個被提問的人會是自己。

她伸手從桌子上拿過照片,仔細的端詳著,這是一張黑白照片,畫質不高,有點泛糊,照片四周有點泛黃,內容中央是兩個小男孩和兩個大人圍坐在一個盤子旁,他們穿著破爛,家徒四壁,但是盤子中間放的卻是一大盤煮熟的肉。畫面屬實違和。

貝娜盯著照片出神,過了好一會,好像突然感應到了什麼,那是一股深深的怨念,壓得她有點喘不過來氣,拿著照片的手忍不住開始發抖,她強裝鎮定的開口:“這張照片應該是上個月導演組和您溝通完您才補拍的對吧?”

村長正喝著茶,聞言,抬眼皮掃了一眼她。沒有說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