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

我只能說,不愧是你啊,狐狸精。

幾分鐘後,當蘇月見悠哉悠哉地坐在地毯上,拿起一罐女僕小姐們留下來的啤酒大口大口灌著時,姜雲是真的頭都大了。

“別這麼看著我。”蘇月見喝完了一罐啤酒,隨手又拿起了一罐新的,隨後笑道:“你耍我一次,我耍你一次,咱們算是扯平了。”

“......你耍我的好像不止這一次吧?大晚上跑來碰瓷,還有在我房間安裝竊聽器什麼的就算了?”

“大老爺們別老想著過去的事情,咱們要向前看,還有下酒菜嗎?給我來點兒。”

混蛋,好話歹話都是你說的,記仇的也是你,說要向前看的也是你,臭不要臉。

當蘇月見擺出了一副要在這兒喝個痛快的姿態,姜雲一邊暗暗吐槽著,一邊去弄了點下酒菜給她。

“哦豁?這是什麼?螃蟹嗎?怎麼有股酒味兒。”

看到姜雲在房間裡的小廚房忙活了一陣,然後卻端來了一盤切開的生螃蟹後,蘇月見連忙抽了抽秀挺的小鼻子。

螃蟹看起來非常新鮮,而且明顯未經火炙加工,以至於看起來彷彿可以拿去放生。

切開斬成四分的螃蟹已經去除了所有不能吃的部分,什麼蟹腮、蟹心、蟹嘴什麼的全部消失無蹤,留下的就只有潔白如玉的蟹肉和黑漆漆的蟹膏。

這道使用酒類對螃蟹進行特殊醃製所製作出來的菜餚,就叫做“醉蟹”。

蘇月見伸手取過一塊,發現螃蟹本身十分冰冷,像是從冰櫃裡拿出來的,但那股蟹香和酒香卻顯得更加濃郁。

本身醉蟹這玩意因為沒有經過高溫,所以正常情況下哪怕是酒醃也會有一點寄生蟲風險。

不過姜雲在切螃蟹時用上了“冰魄魚腸刃”,那種極冰的特效能一定程度解決掉可能存在的寄生蟲,配合酒的話問題就不大了。

“自己醃製的“紹興醉蟹”......雖然醃製的時間還不夠,不過勝在螃蟹夠好,湊合吃吧。”

坐在桌旁時,姜雲還拿出了一瓶加熱過的紹興老黃酒,給自己倒上了滿滿一杯。

雖然剛才女僕小姐們喝的啤酒他也可以喝,但身為中餐廚師,姜雲還是更喜歡黃酒。

黃酒是中餐體系裡最傳統的酒,氣味苦、甘、辛。

冬天溫飲黃酒,可活血祛寒,通經活絡,同時這也是一種藥物。

此時姜雲端來的這盤醉蟹便是用黃酒醃製的,所以搭配老黃酒一起享用滋味最佳。

而就在這時,坐回桌子旁的蘇月見也將那一份“紹興醉蟹”放入了口中。

十一月的公蟹,裡頭滿滿的都是滑嫩的蟹膏。

而蟹膏經過黃酒醃製後就會變成黑色,但口感卻比直接食用更加鮮甜。

以至於蘇月見將露著蟹膏的那一面放入口中吸溜時。

黑色的蟹膏入口即化,冰冰涼涼又鮮美糯滑,混合著酒香、醬香和蟹膏香味一同在嘴裡爆開。

那感覺,像是在吃著一塊冰涼可口,且處於絕妙半融化狀態的蟹味冰激凌,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哦?哦哦哦哦!這就是醉蟹嗎!真好吃!”

吃下一大口蟹膏後,蘇月見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情,顯然之前從未嘗試過這種特殊的美味。

但當她準備來一口啤酒配一下醉蟹時,卻又看到姜雲正一邊吃著醉蟹,一邊小口喝著熱烘烘的黃酒。

他的黃酒裡還加了薑絲,黃酒配醉蟹,一副很是享受的模樣。

於是蘇月見也不客氣,而是自己跑到櫥櫃那邊拿了個酒杯,坐回來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黃酒,準備學著姜雲一同配醉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