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想起師父那句話:“人吶,最是難畫,畫皮畫骨容易,畫心畫魂就千難萬難了。”

現在他多少有了一絲體會,任何人外表之下內心世界都很豐富,沒有人永遠乾乾淨淨,也沒有人滿心都是齷蹉心思。

最主要的還是取決於他們的位置,和對事物的認知上。

所以,一開始自己就錯了,之前想要寬以待人,後來又想魚死網破,其實都沒必要。

自己想要怎麼做,樹立一個杆子,讓別人知道你是怎樣的人,志同道合的一定會聚攏過來。

不服的,只要不妨礙自己也能想安無事,而那些陰陽怪氣,恨不得自己死的,大可以殺之後快。

想通關竅,陸輕鴻這才道:“你們還有什麼事嗎?沒有我就回去歇息了?記住了,下次再聚眾鬧事,一個也跑不掉。”

………

西隆等陸輕鴻他們走後,找到了兩位兄弟的屍骸。安葬過後,一直在墳墓前大醉酩酊。

直到剛剛,又聽到了車軲轆轉動的聲音。

只有人族長期使用馬車,更何況這裡離慶野城太近了,一般人不敢過來。

他尾隨過去,卻不由暗暗咋舌。

好傢伙,這是裝的什麼?

整整二十多輛馬車,而且都是高人看護,看方向,難道會是風波亭?

馬車很慢,因為裝的東西太過沉重。

領頭的是一輛漆黑色的。

車前馬伕止不住埋怨:“我說公輸達啊,你們這樣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殺一個四階武夫要用這種機關獸?”

車廂裡,一位身穿墨袍的年輕公子嘴角噙著笑意:“怎麼會?他一個人搶挑宋連成,後來又以一對三,殺了三個都不弱於他的寅殺殿奉行。這樣的人,如何小心警惕都不為過。”

“不能吧,那是因為畫魂了得,他本身似乎並不去跟?”

馬車伕癟癟嘴,堅持自己的意見。

公輸大神情嚴肅道:“下次不要說這種胡話。本身?墨家本生很厲害嗎?還不是因為機關術了得。”

馬車伕頓了頓,鬱悶道:“雖然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可堂堂肅王親自下場,太難得了。”

“還不是因為說書人的破嘴,黑的白的從他們從他們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道。”

公輸達笑著道:“好了,別抱怨了。這一次剛好殿主吩咐加緊建造迦樓羅,我們可以脫身而出,就讓他們自己頭疼去吧。我送你過去後裝好機關獸,你負責看好回收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要查手。”

………

風波亭外。

李穠和另外一位鎮守並肩現荒涼的土地上。

“鄭秋,他們不日就到,你最近多注意一下這邊的動靜,不能讓陸輕鴻知道這件事。”

李穠再次叮囑,鄭秋聽得都快不耐煩了,連連稱是。

“李鎮守,這邊自然不會出現意外,到時候怎麼請他出來?”

“這還不簡單?”李穠冷笑道:“今天表現看來,他很在乎那個貓族小丫頭,既然這樣,還有何難?”

“這樣……這樣做,似乎……那個,有些不太好?”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放心去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