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陸輕鴻自然而然成了車伕,裡邊空間本就不大,又塞得滿滿當當,隔著簾子都能聞到淡淡的香味。

也算福禍相依,痛並快樂著。

突然,他好奇道:“樓兒姑娘,念晴她?”

“沒事,在睡。”

也是,白天她總是睡不醒的貓丫頭。

已經到了現在,陳劍洲交代的話也是時候和她透透底,他故作隨意:“樓兒姑娘,你也是為了調查妖族異動而來吧?”

剎那之間,一劍刺出,在陸輕鴻話音剛落的時候劍鋒已經架在他脖子上。

“樓兒,你做什麼!”

冰冷的劍鋒,冰冷的語言,陸輕鴻霎那間慌了神,不是害怕她失手,而是發現施樓兒對此諱莫如深。

背後不可能像陳劍洲說得那麼簡單。

裡邊,施樓兒手指輕輕顫了顫,除了師父、姐姐,他是第一個敢如此親密呼喊自己名字的人。

可為何自己沒有一絲殺心?

她收回劍,閉上眼睛,輕聲道:“再問,死!”

陸輕鴻癟癟嘴,一時又不知道該不該將陳劍洲的話告訴她。哪怕告訴她,她大概也會嗤之以鼻吧。

寅殺殿當年對付山上宗門,毫不留情,慶文方圓幾百裡,如有二心者,殺。

一個殺字,說得輕巧。

背後卻是一堆堆白骨,和一個個支離破碎的人生。以後有機會再說吧,想著,他輕輕哼起一首歌。

一首前世紅遍大江南北的《江湖笑》。

江湖笑恩怨了

人過招笑藏刀

紅塵笑笑寂寥

心太高到不了

明月照路迢迢

人會老心不老

愛不到放不掉

忘不了你的好

看似花非花霧非霧

滔滔江水留不住

………

許久,寧念晴貓耳朵輕輕顫動,睜開眼睛卻見樓兒姐姐嘴唇龕合,竟然繞有默契地配合著老爺,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打著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