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請陸堂主上樓。

怎麼可能?

路回拳頭輕輕鬆開,一步邁出,書生意氣頓時發作,大聲吟唱道:“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餘音繞樑,揚長而去。

梁軾同樣興奮,只是礙於身份地位,不可能再如路回那樣張揚。喜不自禁問空空了了:“我這半個弟子如何?”

空空閉口不言,了了呵呵一笑,破天荒竟然把手裡糖果遞了一顆給他。

有人冷哼一聲:“山高水長,一朝得意,終有盡時。堂主,呵……”

許三娘只是吃吃的笑,對著薛昧道:“這小子日後多災多難啊。”

薛昧一翻白眼:“與我何干?”

公輸俞卻是多嘴道:“郎才女貌…”

卻見對方殺意騰騰,趕緊改口:“都說那人是妖女,嗨,真是無知!”

這一說,薛昧發作不得,心中竟然有些酸溜溜。

妖女,這件事還沒完呢,就算沒有證據,山上修士也不可能在慶野一直待著。

這一想,半天回味過來。

薛昧,你腦子瓦特了?

不由半湖春雨半壺愁,一杯下肚,趕緊告辭:“三姨,我回去覆命。”

………

陸輕鴻艱難站起來,還剩下五隻畫魂對著他傻傻的笑。

陸輕鴻揮揮手,用筆墨抹去畫面,畫魂這才消失。畫魂終究不適合長存在世間,這樣或許才是最好的結果。

遠處閣樓大門豁然開啟,一聲高喝:“請陸輕鴻堂主進殿!”

啪…啪啪……

骨骼啪啪作響,一身劇痛,他痛得齜牙咧嘴,好在終於結束了。

拿著卷宗上到三樓。

陳劍洲的聲音徒然響起:“給陸堂主賜座!”

有人趕緊搬了凳子,就在陳劍洲桌案前方。

這還是陸輕鴻第一次見到慶野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寅殺殿殿主——陳劍洲。

他黑髮束冠,一身黑色錦衣上赫然有一幅金色猛虎圖,張牙舞爪,好不威風。

可比起陳劍洲,還是遜色太多。

陸輕鴻拿出卷宗遞過去,這才順勢坐下。

陳劍洲頓了頓,手指輕輕敲打著桌案,對於卷宗並不理會,反而認真打量了陸輕鴻一陣。

“山人去了何處,你可知曉?”

山人?

陸輕鴻一愣,不久才驚覺師父外號便是八大山人。全因為他每次落名,鬼畫桃符,看起來既像哭之又像笑之,更像是八大山人。

他如實道:“師父說他雲遊去了,至於去了何處,不曾告訴我。”

“也是…”

陳劍洲語氣並不如之前那麼威嚴,讓人心笙搖曳,反而覺得寬厚。

他繼續道:“百家各有底蘊,你為何肉身強大我自不會過問,可我看你是乎沒有任何功法、身法相佐?”

“是,師父並未傳授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