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衿掙扎著被帶到國家研究室,她甚至進門的時候,都被蒙著眼,目光一直聚焦不了,一入眼便是迷惘的黑暗。

待到她被摘下眼罩時,神情甚至有一瞬間的恍惚,她承認自己的見到一群重要科研人員之時,多多少少有些心慌。

但想讓她因此畏懼傅時衿,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她抬起頭,即便視線略有閃躲,語氣也磕磕絆絆的,但還是說出了那句話,“你們憑什麼無緣無故的把我帶到這裡?”

都到這個時候了,顧許姒竟然還知道裝傻,可惜現場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怎麼可能看不出顧許姒含糊其辭的謊言。

聽到這句話,他們心中多多少少都升騰出幾分怒氣,傅時衿眼下正是參加國際大賽的關鍵時候,這幾天就連京大的輔導員也不怎麼敢去打擾她。

就怕傅時衿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實驗失誤,到時候出事得勁就是整個華夏。

她的研究和國際大賽的名次至關重要,所以這幾天根本沒幾個老師敢去打擾傅時衿。

可現如今卻被一個女生整出這些岔子,他們看到論壇上訊息的時候,真的生怕傅時衿心態出了什麼問題。

畢竟論壇上的那些訊息,就算是一群輔導員看了,也覺得氣憤不已。

可傅時衿心態一直不錯,也不會因為無關的人,就隨隨便便心情變差,那些全都是不值得她關注的。

根本不能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所以幾位輔導員完全是多慮了,只不過沒想到還有挺多人願意相信她的,但後來雖然改變想法的也挺多。

畢竟顧許姒zs的圖片都出來了,總不能他們還像個劊子手一樣一直逼顧許姒吧?有些事情再怎麼樣,也是不能鬧出人命的。

京大的學生們心裡都有數,但他們心裡真正想的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即便是這樣,幾位一直站在傅時衿身邊的輔導員還是在傅時衿這邊的,畢竟孰輕孰重他們心裡多少都有點數。

顧許姒這舉動很明顯是汙衊,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如果傅時衿真的心虛的話,那就不可能這幾天在京大一如往常的走動了。

越是這個時候,心態就越是重要。

況且顧許姒讓家族勢力來刺殺傅時衿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什麼。

就算原本顧許姒只是一個受害者,根本沒幹過什麼壞事,但刺殺傅時衿這件事也足以讓她定罪。

更何況還是被上面派來的人當場抓了個現行,這還真是,自己往火坑裡跳啊。

眾人心中如此想著,面上卻不顯露分毫,在面對顧許姒時,也儼然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

幾個輔導員面色嚴肅,對著顧許姒說道:“顧同學,關於你找人殺害傅時衿這件事,有什麼想辯駁的嗎?”

但實話實說,這還有什麼好辯駁的,更深一層的意思便是,這還有什麼能辯駁的?

直接就被抓現行是顧許姒死也沒想到的,她響起出發之前便以為傅時衿今天必死無疑,可現如今,遭殃的卻是她自己。

顧許姒緊緊咬著唇瓣,正欲說什麼,可發現自己根本無話可說,她連為自己開脫的話都不知道說什麼。

腦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像是便是自己不會真的坐牢吧,她明明才十九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怎麼能在這個年紀吃牢飯呢?

她神情染上幾分冷色和慌亂,這個時候即使強裝鎮定,佈滿淚水的眸底也多多少少染上幾分誠惶誠恐。

早知道會被傅時衿背後的人抓到把柄的話,她死也不會讓父母給她幾十個人,讓她來找傅時衿的麻煩。

如果她面前的輔導員聽到這句話,估計心中首先想的便是,這哪裡是找麻煩?看這個陣仗,難道不是直接要了傅時衿的命嗎?

說的還一副手下留情的樣子,光是或者態度估計都能讓各位教授感到不滿了。

顧許姒掙扎了半天,最後冒出一句,“我要給我父母打電話,你們把我手機還給我,還有,我帶來的那些人,如果性命有半分損傷的話,S洲顧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顧許姒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起來貌似挺難為情的,畢竟她已經十九歲了,還是個一遇見挫折就喊父母的小菜雞。

比起小小年紀就能獨當一面的傅時衿來說,顧許姒確實在這方面輸了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