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愣神的時間,傅時衿已經被輔導員好好誇獎一番,旋即雲淡風輕的落座。

悲憤欲絕的學生們覺得受到無比沉重的打擊,他們在脆弱一點就要去投河啦!

於是紛紛化悲憤為動力,默默的將目光投注在課本上,傅學神都如此優秀了,還那麼努力的學習,每天要上的課程不計其數,比他們只學一個專業的難多了。

心中對傅時衿敬佩的同時又忍不住激勵自己。

到底是十九,二十的熱血青年,自然不願意比不過其他專業的人,更何況還是個女生。

這堂課很快就過去,樣貌惹眼斯文的輔導員匆匆離去,在傅時衿閒暇之際,不少同學向她討教難題。

從學校離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鐘,她獨自走在寂靜無聲,昏暗無光的小巷子裡。

耳邊微冷的風聲呼嘯而來,如今已經快入冬,到了晚間更冷了些。

鴉青色的髮絲微卷,額間碎髮被吹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

漆黑一片的巷子拐角處傳來突兀的啜泣聲,同時伴隨著的,還有粗獷的呵斥和隱約掙扎的尖叫。

傅時衿擰了擰細長的柳眉,旖旎妖冶的狐狸眼在濃稠無光的巷子裡更顯幽深,她緩緩邁著步子走向散發聲源的地方——

入眼便是身上被扒的只剩一件衛衣的女人正在劇烈掙扎著,而男人高大的身軀看起來足足有一米八那麼高,此刻半彎著腰,手上攥著皮帶狠狠朝女人抽過去。

傅時衿當即緊鎖眉心,大步流星上前,同時瓷白修長的指尖緊緊攥住男人抽下來的皮帶。

兇惡的男人被阻攔似乎很是不悅,只瞪著濃眉大眼,目光狠戾的落在在他面前氣勢令人生畏的傅時衿身上。

因為巷子裡過於灰暗的原因,濃眉狼眸的男人並看不清傅時衿的樣貌,只依稀透過身形判斷她是個女人。

不過這一片的地形他早就走熟了,巷子拐角之後再往前走一個拐角便是京大,尋常也有許多京大的學生在這過。

男人只當傅時衿是京大的學生,一個學生而已,哪裡值得他這個高大的男人畏懼呢?

就算她和身後正在懦弱哭泣的女人聯手,估計也不可能打得過他。

因此男人只是不耐煩的甩了甩皮帶,“哪裡來的小娘們?滾開!”

手上的力道用了五成,卻抽不動落在她手中的皮帶。

男人加重了力道,用了個十成十,卻見深棕色的皮帶還是穩穩的被傅時衿攥在掌心裡。

男人眉宇間的戾氣更深,一雙濃黑的眸子兇戾陰翳,恨不得將傅時衿略小瘦小的身形活生生吸進去似的。

他藉著月光,目光落在傅時衿瓷白如上號的羊脂玉的肌膚上,男人原本冷然的面色徒然頓住。

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染上迷戀的神色,不知為何,突得自心中升起一股子貪慾來。

男人極為猥瑣的笑了笑,說出的話卻殘忍無情,似乎沒有人性一般,直叫傅時衿身後的女人冷到了骨子裡。

他道:“本來就是教訓自家娘們,既然你非要管閒事,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男人的目光在精緻的脖頸間頓住,“瞧瞧這面板嬌嫩的,恐怕輕輕碰一下就能疼上幾天。”

話音落下,他竟恬不知恥的笑起來,似乎剛才的話觸碰到他的某種隱秘癖好一般。

他古銅色的大掌朝傅時衿的臉伸過去,不長不短的指甲只粗粗略略的修剪過,指甲縫裡還混著黑色的泥。

傅時衿不動聲色的側過頭去,銀白色的月光傾瀉而下,她的肌膚顯露更多,行為舉止惡劣的男人因為摸不到,頗有幾分惱怒。

他強忍著不耐煩,輕聲細語的哄騙道:“躲什麼躲啊,快讓哥哥好好疼疼你。”

傅時衿身後的女人一身粗布做成的衣裳,身上有明顯的色塊,是經常縫補的痕跡。

很難想象在偌大繁華的京都城內,竟然還有人會穿這樣的衣服。

她猛然站起身,那張臉上雖然看不見傷痕,但卻隱約可見剛哭過的水光,傅時衿冷凝的神色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