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黔挑了挑眉,頗為恣意妄為的笑了一聲,他反問道:“鄧經紀人以為我很忙嗎?也是,今天鄧經紀人為了和我見面,足足等了四個小時。”

“足足四個小時啊~”他把玩著手中不知名的東西,慢吞吞的開口,尾音刻意拉長,眼眸也讓人平白看出些意味深長的情緒出來。

他隱含挑釁的話被鄧賢明盡數收入耳中,寬厚的指節猛的攥緊,指甲恨不得扎進肉裡。

但眼下卻不是和沈黔急眼的時候,“能和沈負責人說上話,四個小時並不算什麼,我們還是聊聊怎麼幫時期和時衿洗白吧。”

他不動聲色之間又將話茬重新拋回去,面色隱含不耐,但強行遏制,隱忍不發的模樣讓沈黔爽極了。

沈黔放下手中的東西,那是一條銀色手鍊,整體簡約,垂落的流蘇中間,是銀色的水蓮花,蘊含蓬勃生機。

他懶散的抬了抬眼皮,“鄧經紀人恐怕搞錯了重點,我的意思是,那四個小時,是我故意讓你等著的。”

語氣透著無盡的愉悅,嗓音低沉沙啞,他斜斜的睨向臉色徹底黑沉的鄧賢明。

見鄧賢明沒說話,沈黔百無聊賴,甚至覺得這幾天的鬱氣都被一掃而盡,他繼續說道:

“鄧經紀人當初不是為了傅時期特意糾纏我嗎?那等不要臉還令人厭惡的架勢,真是讓我噁心透了。”

說完之後,沈黔離他近了一些,他嗓音滲著冷,讓鄧賢明後背陰涼,“鄧經紀人如今怎麼不厚著臉皮求了?”

鄧賢明眉目陰冷,拳頭攥的更緊,此時緩緩伸出,沈黔都懷疑他想直接給自己一拳。

他嗤了一聲,“你們家傅時期現在什麼狀況我管不著,至於我們家時衿,也不用你管她的閒事。”

沈黔面上懶洋洋的,說出的話卻是明晃晃的拒絕,絲毫不顧及鄧賢明的面子。

也是,如茴工作室的半個掌權人,用不著看別人的臉色。

鄧賢明額間青筋暴起,“沈黔,你別得寸進尺!”

哪知沈黔聞言只是輕笑一聲,眉間桀驁不馴,微啞的煙嗓有種惑人的誘感,“我就是得寸進尺了,你有意見嗎?”

期間,眸色倏地冷下來,乖戾陰翳的模樣讓鄧賢明的心尖涼了一瞬。

他被如此羞辱的次數還是在剛混娛樂圈的時候,那人說他不知天高地厚,只嚮往娛樂圈的名利。

但那又如何,他還不是將傅時期捧成了頂流歌手。

自己則成了金牌經紀人。

這點挑釁的話,還不足以讓他失控。

因此,鄧賢明重新緩和神色,“傅時衿另一個身份便是萬殷,這是人盡周知的事,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如茴受到牽扯嗎?”

沈黔覺得,還真沒什麼東西能威脅到他,畢竟又沒誰能對傅時衿不利。

他仰躺在沙發上,不去看鄧賢明的表情,“收到牽扯?沒關係啊,我們都不在乎的。”

鄧賢明明顯不太信,但沈黔的拒絕已經很明顯,他也不想在厚著臉皮求他。

於是冷哼一聲,“希望沈負責人幾天後,也能像今天如此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