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太虛山,

月朧朧,一樹梨花細雨中。

“咚咚咚!”

屋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似有若無。

林朝雨放下了手中的棋譜,起身離開書案,開啟了房門。

門外站著蘇湄,她穿著一身淡粉色的棉質睡衣,一頭火紅的長髮披散著,懷裡抱著一個枕頭。

“抱歉,師傅,這麼晚了,還來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

話雖然說的很客氣,但蘇湄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歉意。

“無事,我並未休息。”林朝雨讓開了身子,示意蘇湄進屋,“做噩夢了?”

“您真是神了,您怎麼會知道的?”

關好門後,林朝雨沒有再搭理蘇湄,她又回到了書案前,繼續研究棋譜。

蘇湄總用這種藉口半夜來這裡睡覺,而且每次來,她都會洗的白白淨淨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沐浴露花香,聞起來很誘人。

也不知她在期待什麼。

可惜,蘇湄的期待總會落空。

林朝雨不喜歡女人,而且,她的思想觀念比較傳統,是絕對不可能允許自己跟徒弟發生點什麼的。

聰明和聰明是不一樣的,一位特別聰明的科學家,不一定擅長醫術或權謀之術。

而蘇湄的智慧,則更多的體現在了謀略上。

以她的聰明才智,想追求誰,都有機率成功,可她偏偏喜歡上了一位最難追求的人。

命運最喜愛捉弄人,從小到大,蘇湄都覺得,老天爺處處在針對她。

蘇湄抱著枕頭,坐在床上,看著不願理睬自己的林朝雨,解釋道:“師傅,我這次是真的做噩夢了。”

“老老實實睡覺,不要打擾我看書,我信了。”林朝雨隨口敷衍道。

“……哦,好的。”

蘇湄很聽話的躺在了床裡,蓋好了被子。

她側著身子,靜靜的注視著端莊文雅的林朝雨,越看越喜歡,越看越想要得到師傅。

哪怕是目前得不到,但能讓師傅搭理自己也是好的。

於是,蘇湄又忍不住爬了起來,說道:“師傅,我一想起那個噩夢就睡不著,我跟你講講吧。”

“我睜著眼睛,哪怕什麼都不想,也睡不著。”林朝雨都沒看她,聲音很平淡。

“……我還是跟你講講吧。”蘇湄不死心、不放棄的補充道,“可有意思了。呃……不是,對我而言就沒那麼有意思了。”

“哎……說吧。”

林朝雨放下了棋譜,閉上眼睛,按了按睛明穴,有些無奈。

“我夢到我回到過去了,我8歲的時候。”蘇湄道。

“這也叫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