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

深夜。

卡斯蘭娜家族。

奧托坐在書桌前,藉著暗淡的油燈,翻閱著小虛為他編寫的書籍。

奧托如今已懂得很多“超前”的知識與思想了,而這些知識也讓他成長了許多。

自從前不久尼可拉斯和弗朗西斯暗中決裂後,奧托便始終居住在了弗朗西斯的家中,因為他遭到了暗殺,來自他父親的暗殺。

如果不是奧托聰明,提前察覺到了不對勁,說不定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即便如此,奧托每每想起,都總覺得後怕不已。

身體柔弱的奧托,基本上是靠著他自己的智商,從戒備森嚴的阿波卡利斯家族,連夜逃出來的。

當然,奧托也要感謝他的二哥法彼安,如果不是平日裡那個對他從來沒有過好臉色的二哥,在關鍵的時刻幫了他一把,奧托不可能那般快速的翻越那道隔開了兩個家族的圍牆。

奧托真的很感謝他的二哥,沒想到,平時那個看起來不知變通、總是一根筋的法彼安,竟然是除了他以外,第二個察覺到他要遭到暗殺的人。

看來他的這個兄長,隱藏的很深。

更令奧托沒想到的是,法彼安沒有選擇故作不知,繼續“扮豬”,而是冒著被發現的風險,暗中幫助了他。

“貴安,奧托少爺,好久不見,看到您沒有缺胳膊少腿,灰蛇真的很為您感到高興。”

灰蛇那帶有一絲沙啞電子音的陰冷嗓音,從奧托的身後突然響起,令人猝不及防。

奧托也被嚇了一跳,但他的表情卻絲毫不見慌亂,他回過身,微笑的看著灰蛇,說道:“你果然沒有死,我們的無名英雄。”

“不,無名的英雄早已死去,苟延殘喘的灰蛇也只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卑微之人而已。”

灰蛇的衣著打扮仍然沒有任何的變化,不僅如此,哪怕是在臥室中,他都撐著一把傘,奧托不知道這對他有何意義。

“只有死去的人,才配被稱為英雄,難道不是嗎?”灰蛇陰冷的說道。

奧托向後靠在了椅背上,翹起了腿,淺笑道:“呵呵~當然不是,弗朗西斯大人也是英雄,可他還活著。”

奧托的面容看起來仍然是那般稚嫩,但他的行為舉止卻成熟了不少,這或許是超前的知識與思想給他帶來的底氣,也可能是與眾不同的經歷讓他看透了一些事情。

“但您卻無法保證,他未來會不會犯錯誤,玷汙了英雄之名。”

奧托沉吟道:“未來的事情我確實無法保證,但這也不能否認此刻的他,是一名英雄。”

“看來我們對英雄的定義並不相同,在灰蛇的眼中,唯有永恆者才配被稱為英雄。”

奧托能理解灰蛇這句話的意思,所謂的永恆者,一是指死者,二是指不被壽命所限制之人。而這兩者與常人相比,他們明顯為人類做出的貢獻更大。

“你對英雄的定義很狹隘。”

“或許吧。”灰蛇不置一詞道。

“你是奉我父親命令來殺我的嗎?”奧托淡定的問道。

“當然不是,我是奉那位大人的命令來送給您一樣東西的。”灰蛇把他身後揹著的黑匣子放在了地上。

“這裡是什麼?不會又蹦出來一個被我侮辱過的人吧?”奧托嘲諷道,“哦,對了,也可能是把我侮辱過的人。”

此時尚且年少的奧托,對那個缺德的謠言還有一些在意。

“不是人,是一樣好東西。”灰蛇說道,“能被那位大人的指尖所碰過的東西,都是珍貴之物,是你一輩子都無法追求到的寶物。能被大人看中,你應該感到榮幸。”

“呵呵,也許是吧。”奧托不可置否道,“八重櫻最近過的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