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橋上遇襲(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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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誠道:“那我再告訴你個事兒。”
領頭人將手背在身後,打了個按兵不動的手勢,“說。”
陸誠神秘一笑,故意拉長語氣,“我今天在三更樓看見張承心了,他就在——”
“在哪兒?”
“棺材板裡!哈哈!”
突兀的笑聲響起後,即刻又聞三聲尖嘯。
那領頭人掄圓了鏈錘,飛身向陸誠殺來,“敢耍我,找死!”
陸誠仍舊在笑,從低聲憋笑轉而放肆大笑,人向後退了半步,嘴裡根本不停,“怎麼了,你不愛聽實話?大夥兒都看到了,張承心就在棺材裡,屁滾尿流的,像......像......對啦,像河溝裡要死不活的臭魚!”
領頭人氣得直罵,連連催出真氣,帶動鏈上的三枚狼牙錘,卻始終錘不到這逞著嘴上功夫的男子身上。
倒不是陸誠的身法有多了得,也不是這領頭人的工夫有多孬。原來,方才陸大少爺嘴角剛噙了笑意,裴輕舟和萬子夜便知他沒憋好話,也不阻攔,就提防著他把敵人氣急的時刻。
那領頭人甫一甩錘,萬子夜的柳葉飛刀緊隨其發,飛刀又巧又快,如同銀色絲線,不待近身,就先以攻勢纏住了鏈錘。
領頭人俯身蹲馬,腳向右踏,再甩出一錘,青光劍網又將他攔住。
眼下的境地,是既攻不出,又破不去招,鏈錘一點便宜也佔不到。那領頭人只能眼看著陸誠又退半步,嘲諷的音調一點兒沒降,“你說,等張承心到了陰曹地府,玩不了虛的,不會被老掌門打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吧?”
領頭怒火攻心,陰狠的雙目瞪得盡裂,撤回幾步,咬牙切齒喊道:“都給我上!”
秀山派仗著人多,一擁而上。陸誠終於住了口,硃紅的槍花挽起,橫槍向左狠打,又向右疾刺,“砰砰”兩聲,兩個黑衣人悶哼著掉進江裡,激起不值得一看的水花。
其中一黑衣人看似機靈,見三位年輕人武藝了得,乾脆趁亂翻過身去,預備先拿下那玄衣的中年男子。
人剛掠至嚴追身前,他就用性命證明了自己實則愚蠢。
這黑衣人甚至沒看清嚴追出了什麼招,便覺得脖子很癢。用手一抹,只有染了指尖的血漬,不禁哂道:“還以為多厲害,原來只是劃了個血線。”
嚴追笑而不言,確實也沒時間同這黑衣人言說什麼。只見黑衣人剛抬起手再起攻勢,頸上的血色細痕陡然擴大,頃刻間,血光噴出如泉。
幾注向橋下灑去,被陸誠打落的那兩個好不容易浮上來,便被兜了一頭一臉。他二人只覺得被滾水澆了,發出了難聽的鬼哭狼嚎。
使鏈錘的領頭人總算意識到碰了硬茬子,躲在人後,貓著腰往岸邊退。還沒退上幾步,驚覺青光劃過,腦後頂上了銳利劍鋒。
“女俠,女俠饒命。”領頭人嘴上告饒,其實伺機搶攻。這時候,手腕一痛,麻筋吃一硬擊,鏈錘也被白袍的男子卸了去。
裴輕舟大喝一聲,“跪下,讓他們停手。”
那領頭人沒骨氣地“噗通”跪地,忙道:“都停手。”
石橋上安靜了下來。
不過,說是停手,能喘氣的黑衣人也只剩兩三個,都在陸誠手底下過招。剩下的,不是趴在橋上,就是在江中沉浮,這會兒的工夫,已然是連成片的血色,全是嚴追的傑作。
嚴追手中仍是無劍,身上浴血,此刻沒戴三更樓的修羅面具,卻比那時更像修羅。
他負手踱步,每走近一步,那領頭人就不由地咽一口唾沫,咽得口乾舌燥了,顫抖開口,“我、我是秀山派副掌門張守義,你你你不能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