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乾明踱步向前,鋒芒逐漸內斂,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自語說道:“怪不得子軒琴律造詣如此出眾,也罷,既然是琴尊弟子,我祁某也不挽留,只不過,待玉黎侄兒回去稟報時,告訴琴公子一聲,當年的情,祁某誓死不忘,若有需要,我可隨時為之赴湯蹈火。”

“祁城主義薄雲天,您的心意,晚輩定當傳答給師尊。”俊美青年拱手抱拳,鄭重答道。

祁乾明點了點頭,他向前揮袖,兩道隱於牆中的灰袍身影顯現而出,其後,跟著一個清秀少年,那人模樣,正是林子軒。

“玉師兄?!”林子軒看著那熟悉面孔,內心一股暖意流出,當年的他,可是處處依靠著前方青年照料。

“小師弟,近來過得可好嗎?”玉黎目光閃過一抹愧疚之意,那日,當得知其身隕訊息,他如遭變晴天霹靂般,心情陷入低谷,久久不能平復,如今見他安然無恙,讓得他激動不已。

玉黎快步向前,狠狠地抱住那道身影,然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股驕傲興奮的自豪神情在他眼中流轉。

“不愧是我的小師弟,年紀輕輕,便奪得這萬華盛會的第一,師尊他聽到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

林子軒沒有說話,一股思念之情佔據他的腦海,當年,他萬念俱灰,是師尊幫他重拾信心,其在自己內心的地位,如銅牆鐵壁般,不可撼動。

此刻,祁乾明看著那張清澈面孔,那時,他見其第一面時,便覺此子身上有凌雲之志,絕非池中之物,如今皺鷹已經展翅,自己是時候放他翱翔蒼穹,當然,夏浩初也是。

“子軒,你過來一下。”祁乾明向之招手,林子軒看了看那充滿著威嚴的中年男子,走向前方,有些不知所措。

“子軒,我與琴公子乃生死之交,當年我倆從上古遺址走出,一人各得一物,他得了一枚玉製令牌,而我得了一塊虎形兵符,然而,我日夜參透,始終未能明悟其意,如今,你為軍營立下了汗馬功勞,此物,我便贈於你,希望你能有所收穫。”祁乾明看著眼前少年,囑咐道。

林子軒瞬間會意,向前一拜,接過了兵符,同時將空間吊墜中琴公子交付的玉製令牌取出,詢問道:“祁伯父,師尊讓我來此,是為道魔琴,不知可否讓晚輩看看?”

祁乾明看著那古樸令牌,神色迷離,像是在回憶,緩緩說道:“呵呵,當年我與你師尊不也是在那危機四伏的洞府之中搜尋了七天七夜,除了這令牌與兵符之外,別無他物。”

“至於那道魔琴,或許是感知到我等凡夫俗子身上的氣息,早早躲去,不肯現世。”他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緬懷什麼,當年的遺址探寶,他的許多手足兄弟都葬在那石洞之中,魂飛魄散。

玉黎向前,像是察覺出林子軒的不安心緒,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師弟,修行之路,任重而道遠,我輩修士,當腳踏實地,砥礪前行,才能證道於天。”

這一瞬,林子軒想過了很多,他的心情在慢慢平復,他不再是當初那個對前途迷茫的乳臭少年,他有了方向目標,他會為之不斷追逐。

在與祁乾明進行一番暢談,林子軒返回軍營與夏浩初等眾將士進行告別,然後便隨玉黎走出了天瀾之城,同時,向著前方風馳電掣的奔趕。

林子軒抬頭,看著身旁青年焦急的面容,不解問道:“師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玉黎停住了腳步,面色變得冷峻起來,空氣中瀰漫著沉重壓抑的氣息,隨即,他看向林子軒,鄭重說道:“還記得你入天原學院時參加的試煉嗎?”

林子軒點了點頭,接著,玉黎的目光變得鋒利,聲音漸冷。

“不知是誰走露了風聲,我天原學院十年才開啟的星源洗禮,被他媽狗屁的皇族過來插手,奪了我院弟子名額不說,還打傷了我院弟子,如今,他們氣焰囂張,沆瀣一氣,竟妄圖將我們進來的弟子全部趕出,自己獨吞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