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古斯卡,他反倒對全域性資訊瞭解得十分全面,因而對傀儡師的心理狀態有了準確判斷。

你既然害怕,那我就嚇一嚇你!

關於冰蟒迷陣的操作,吉祥已經給古斯卡傳過來口訣,所以除了無法如荊無豔那樣無限制地修復與佈陣之外,陣法的變化,古斯卡已經全部掌握。

當然,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所以古斯卡並不打算被動防守,而是透過進攻,來達到放防守的目的。

傀儡師並沒有把所有傀儡都推到了前面,而是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傀儡在身後守護。畢竟他要操縱傀儡,還需要集中精力焚燒咒蟲,如果遇到偷襲,反應上就會慢一線。

如果這位傀儡師不瞭解荊族的可怕,以他平時大殺四方的作派,估計已經把這裡剷平了。

但是由於荊無命千餘年的積威,讓傀儡師天然就對荊族有一種發自骨子裡的畏懼,進而生出對比荊無命還高階的後級生命荊無豔,生出了高山仰止的恐懼感。

這讓他一反常態,對自己的能力毫無信心,所以乾脆把防禦力最強的一具傀儡,留在身邊充當護衛。

而押在前面的五具傀儡,則一步三顧,生怕行差踏錯,把自己的千年道行折在這裡。

由於此時南極處於極晝之中,太陽沿著天邊不停地轉,讓冰蟒陣內光影迷離,更增了鬼氣森森之感。

突然,冰晶迷離中,突然有數十個身影同時閃動,接著迷陣中突出八道龍捲風,裹挾著無數小刀子一樣的冰晶,衝向了自己的五具傀儡。

傀儡師眼曈一縮,立刻指揮傀儡回撤,他的傀儡是金丹不假,但是可沒有金丹的完整實力,遇到近乎一對二的戰力,哪怕對方都只是金丹初境,自己也沒有把握有勝算。

所以自然只能是先撤退觀察,再行定奪。

結果迷陣內傳來無數人的冷笑,身影相繼消失,隱在了迷陣之中。

八位水系金丹高手?而且不出來進攻?

傀儡師心裡稍稍篤定了些,他看出對方只放出八道冰雪龍捲風,也就是說看著是數十個身影,其實真正的對手,只有八個,只比自己一方多了一個人。

而且,他斷定對方的實力都不高,看冰雪龍捲風的強度參差不齊,應該是從金丹初境到金丹大成境不等,並且金丹大成境只有兩人。

如果只是這樣的實力,沒有迷陣幫忙,自己完全有信心贏下。

但是對方仗了迷陣不說,還可能有一個後級荊族在背後袖手,這就有些麻煩。

而且是兩難。

想叫幫手過來,關鍵是有些吃不準荊無豔在不在這裡。萬一不是,就會耽誤幫手在其它目標地點搜尋荊後。

這是因為迷陣中既有咒蟲,確是自己師門的手段。只是自己因為沒有資格修習御靈術,所以修習了傀儡術,自然也就不會這種迷陣。但是迷陣他是認識的,咒蟲他也是認識的。

但是問題是,咒蟲並不活躍,更像是一個被放棄了的冰蟒迷陣。而且對方一出手就是八金丹,按說荊無豔在地球上不應該有這麼多的金丹強者幫手。

最重要的是這些金丹的手段,明顯不是荊族的手段:看整齊劃一的冰雪龍捲,更像是出自某個修行水法的大宗門——只有修行的法術類似,才會有這種整齊的效果。

萬一是荊無豔是在這裡遇到了某個水法宗門的歷練,佈下了迷陣仍然被擊敗,鎩羽而去,自己卻喊來幫手,徒然遭人恥笑。

可是不叫幫手過來,萬一這些人真是荊無豔的幫手,那對方就是九位金丹,又有迷陣相幫,一旦自己陷入陣中,以荊族的手段,自己不但可能逃不了,訊息都可能送不出去!

“前面的道友請了!在下荊搬山,奉師門之命,前來尋找一師門的長輩,對道友並無惡意,不知可否借路一過?”

荊搬山朗聲道,打算先用言語試探。

然後就聽見風中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那荊道友請了,但放馬過來便是……”

荊搬山聞言一皺眉,這話語怎麼聽怎麼都無善意,而且也聽不出荊無豔到底是不是在這裡。

便接著道:“是不是我師門的長輩,與道友有誤會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如果是這樣,我願意代師門長輩賠罪,還請道友見面一寂!”

古斯卡當然不會出來見面。

冰蟒迷陣的功能很多,其中有一項,就是冰晶幻像,利用冰晶的折射幻化出無數分身,這就是之前荊搬山所看到的無數身影之源。

然後他又利用迷陣的遮蔽功能,勉強先提前凝出八道強弱不一的冰雪龍捲藏好,趁對方接近之機,控制八道龍捲同時襲向傀儡。

這八道冰雪龍捲卻是真的,是為了讓對方誤以為迷陣裡藏有八位金丹。但其實這些龍捲也是紙紮的老虎,是外強中乾,唱空城計唬人的。

如果當時荊搬山指揮傀儡迎戰,古斯卡立刻就會露餡,因為他的法力,根本沒有辦法同時維持八道龍捲同時作戰,所以必然一觸即潰。

但是荊搬山被嚇退了,所以,戲也可以接著演下去了。

不過嚇退荊搬山後,古斯卡的法力也見了底。這時出去,等於是把老底交了對方,當然是接著忽悠才是正著。

“見面,就免了!如果道友真有道歉的誠意,進來一聊如何?”古斯卡換了一個嗓音道,聲音經過冰蟒迷陣的折射,重重疊疊,更讓陣中顯得陰氣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