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聲波怪,被打敗後也將能量耗盡,一直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呼息尚在,但之前一直沒有出手相助他的兩個同伴,現在看來,應該也是油盡燈枯,行將隕落。

這些人都曾經是敵人,吉祥在監視螢幕上曾經看到過他們大殺四方的畫面,何等的雄糾糾氣昂昂,雖然喪命在他們手中的同胞不知凡幾,但那是在戰場上,各為其主,並非私仇。

這才一天多的時間,竟然萎頓得如壽盡的老狗,躺在泥汙中,簡直和之前的氣判若雲泥,不免讓人心生淒涼之意。

月菊雪櫻落回地面,一振衣袍,轉身看向最後剩下的華夏眾人。

華夏的五位金丹不禁苦笑,幾人肉身都被溫壓彈損傷,對於尚未進入元嬰的修行者來講,這種損傷已經傷了修道的根本,若再強行摧運能力,可能此生便大道無望。

大道無望,這又與死了又有什麼分別?

或許也可以爆了金丹與對方拼命,但那又意味著神魂俱滅,來生之道也即斷絕。

對於修行了數百上千年,時時日日以修行大道為目標的眾人來講,這種取捨何其困難!

實際上對於他們來講,一生之中至少經歷了三、四個朝代的變遷,本身對於家國的概念就很淡泊,能夠為國出力,更多的是民族情感和畏於國家的威勢。

誰最怕死,活得愈久便愈怕死,所以修行者最看重自己的生命,想讓他們在戰場上為國捐軀,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對於他們來講,能把事情做到這個地步,就已經是為國盡力了。

所以,接下來的劇本應該是,五人認輸,由於有自爆金丹的手段,所以御見滄月也不敢過份逼迫,但這些人也必須要付出一些心血寶貝,以為保住修行根本的贖金,這卻是題中應有之義。

“不知這位小兄弟,閣下打算怎麼辦?”十叔指著吉祥問御見滄月。

“他?他破壞了我的大計,還碎了我三尊琉璃傀儡,現在我贏了,取他性命也不為過吧?”御見滄月道。

“如果我要換他的性命呢?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十叔道。他覺得這不是問題,因為琉璃傀儡終究是物,是物就有價值,有價值就可以交換。而且,他自問自己也付得起這代價。

“能不能換他性命,可由不得我說得算,我怎麼的也得尊重了一我們月菊雪櫻的感受吧?”御見滄月笑道。

十叔顯然十分意外,沒想到御見滄月竟然會這麼講,目光不禁看向月菊雪櫻。

月菊雪櫻轉身看向吉祥,眼睛一眯,以漢語道:“在我的記憶裡,他殺死了我三次,這種仇恨,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交換得了的。”

這明顯是拒絕了十叔的提議,竟是要執意殺死吉祥。

十叔哈哈大笑,反駁道:“笑話,你是金丹期,他怎麼能殺死你三次?那只是你們合魂前的記憶,最多是殺死了你四分之三次!”

“我體驗了三次死亡的感覺與恐怖,當然就是三次。”月菊雪櫻道。

吉祥不屑道:“那是同境界下,我憑本事贏的,怎麼,你們同境界打不過,就合成一體,玩跨境界的以高壓低?”

“呵呵,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你敢說,你要是不使詭計,對上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你保證贏嗎?”月菊雪櫻質問道。

是不保證贏。

不過正如宋墨所說,“贏了就是贏了,而且我是堂堂正正對陣贏下來的。你我相爭,比的本來就是以長擊短,你們腦子不好使,怪得誰來?就像你剛剛贏了四怪,難道只有和大刀怪比力,和控水怪比控水,和聲波怪比嗓門大,和橡皮怪比誰柔軟,贏下的比賽才算贏嗎?那你剛剛豈不是也輸了?”

月菊雪櫻被駁得啞口無言。咬著嘴唇半晌方道:“好,既然你說我以境界欺你,那我這次就把境界壓在神念境,這次打敗你取你性命,看你有何話說!”

“有你這話就好說!”吉祥長身而出,對著月菊雪櫻走過去。

說實在話,他要是與千葉姐妹中任何一個擺上堂堂之陣在擂臺上對敵,贏下任何一個也就五五之數,連贏三個,簡直是中了大獎。

而對於升級到威力加強版的月菊雪櫻,特別是看到她在水球中的拳腳發力表現,吉祥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

但是比鬥有時不只是拼實力,也拼天時地利人和,還有運氣。

誰知道幸運女神,今天會不會站在自己這邊呢?

兩人在場中立定,吉祥擺了個拳架。

月菊雪櫻不屑一笑,隨意往那兒一站,彷彿是大人對待小孩子的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