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吉祥現在心裡只有惆悵,因為富詩韻的態度,讓他十分心痛,所以調笑的話,他也說不出口。

“迴天壁,一邊修煉,一邊看著她成長吧,反正現在也離不開這裡。你呢?你有什麼打算?”吉祥神情懨懨地道。他說的離開,指的是迴歸後世的華夏,不過不想讓小蘿莉知道,所以說得很隱晦,只有富詩韻能聽懂。

“我?我打算再過幾天,到南方看看有沒有回去的契機,如果沒有,本來是應該兵解轉下一世報恩,但是這一世偏和小杜鵑同了命,就只好再回來陪她到老了!”富詩韻目光如水,平靜地道。

其實她的心裡並不平靜,若是對吉祥沒有感情,如果能讓他幾次三番的親吻?就是剛才,也是故做沉思,來掩飾自己的感情,以免給吉祥以希望。

其實看到吉祥和小蘿莉吉祥感情日漸深厚,她心裡很是羨慕,但是她上一世欠下的恩情未報,這一世卻需要也了這樁因果,否則大道有礙。而在大道追求面前,對於修行了上千年的覺醒狐妖來說,情愛什麼的,並不重要。

所以她必須割捨。

吉祥聽在耳中,心裡一絞,知道富詩韻終歸是作出了選擇,而選擇不是自己。

既然這樣,那自己不如也灑脫一點,於是聳了一下肩,以開玩笑的口吻道:“那我是該祝福你還是該詛咒你?”

接著不等富詩韻有反應,立刻道:“還是祝福你吧,心想事成!”

“德性!”富詩韻白了吉祥一眼,轉身走了。

富詩韻臨走前,還是幹了一件讓吉祥暖心的事,那就是她和小蘿莉一道,接著陪吉祥在山林裡狩獵妖獸,再由吉祥給這些妖獸加上“狗不理”咒——這是可以最有效擴大天壁獵場的方法。

這次狩獵一直持續了十天,終於把天壁百里方圓的妖獸掃蕩一空,也到了富詩韻離開的時候。

十天裡,三人仍然住在一個撮羅子內,分床而睡。小蘿莉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並沒有半夜裡鑽吉祥的被窩。而吉祥,在最後幾天幾乎都是徹夜不眠,看著二女安詳地睡眠,不知以後的人生樂趣何在。

儘管吉祥下定決心斬斷這縷情絲,到了富詩韻離開的當天,吉祥還是決定親自送她一程。小蘿莉倒是個懂事的,突然稱肚痛,無法送行,只能留在天壁養病,給吉祥二人留足了空間和時間。

出了天壁,富詩韻一馬當先向西北行去。吉祥大奇,問:“你不是去南方嗎?”

富詩韻頭也不回地道:“我想從來時路走回去看看,萬一有什麼端倪,就不用去南方了。”

吉祥只得跟上。

嘴裡卻咕噥道:“我前次蜒河,已經路過那處了,也沒見有什麼異常!”

“切!捨不得我走就說捨不得我走的,男子漢說話不能真爽些?說句心裡話有那麼困難嗎?”富詩韻不屑道。

吉祥大喜:“那我說捨不得你走,你能不走嗎?”

富詩韻毫不猶豫地回道:“不能。”

吉祥恨得咬牙切齒,真想照她屁股踢一腳。

不過不敢。

二人都沒有全力展開腳程,到了晚上走了還沒有三分之一的距離,自然是夜宿野外。不過沒了小蘿莉攪事,二人都有那種撮羅子法器,也就沒有了共處一帳的理由,都心兆不宣地各睡各的。

一路無話。

到了第四天中午,終於走到了那處石崖下。

富詩韻尋到吉祥跌落那處樹下,仰頭向上看了很久,讓吉祥很是奇怪,正要開口招呼,卻聽富詩韻道:“你那天為什麼拼死都要把我甩上去呢?沒想到你會死?”

吉祥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想了想道:“那時是我對不起你,就那樣讓你送命,我於心不忍。況且,我本來覺得我的繩鏢是可以讓我安然無恙的,誰想到這石崖會那麼鬆軟,根本拉不住我的衝力!”

“嗬,還以為你會油嘴滑舌呢,拳頭我都準備好了,算你知趣!”富詩韻活動了一下手腕,一副你佔便宜了的表情,人卻返身回來,尋了側坡向崖頂爬去。

這時二人的修為都大幅增加,遠不是來時可比,不一時便到了崖頂。

崖頂依然是二人來時的光禿禿寸草不生的樣貌。

“就送到這裡吧!”富詩韻突然道。

“你看這環境,表明這裡還是這裡……”吉祥正說著,突然看見背對著息的富詩韻,露出的脖頸血一樣的紅,微微一怔,就知道小姑娘在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