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家薩滿是看上那索索了!這事我也知道,後來那外來索索在一次打獵中死了,連累雙河也損失了一位未來的神薩滿。這事現在行不通,吉祥兄弟的朋友是個姑娘,沒有哪個薩滿會搭上命去救其它莫昆的女人!”

這句話裡的邏輯是,救男人會把種留在自己的莫昆,救女人,女人生的孩子卻是別家的,自己的薩滿卻要冒隕命的風險,顯然不行。

吉祥卻像抓到救命稻草,忙問怎麼回事。

“是同心咒,也叫同命咒,能把兩個人的命連在一起,然後把誅神刺化成的死氣渡到薩滿體內,再請神清除——但是同命咒一經使用,就無法解除,所以兩個人一個死另一個也跟著得死。”

花花?吉祥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名字,但立刻否定。

花花現在對天壁來說太重要了,要求他去和富詩韻共同犯險,是對整個天壁的不公。

提都不能提。

事已至此,吉祥再也沒有心思滯留下去,直接起身告辭。

他要連夜東返,只有儘快趕回去,才有時間詢問亞乾還有沒有其它辦法。

反程是輕車熟路,速度快了很多,特別是過黑松林時得青影助力,三十餘里路程轉眼即過,為吉祥節省了近一個白天的時間。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跳上樹巔就已經可以遙遙看見鷹嘴砬子。

正當吉祥以為再加急一個晚上,就可以提前回到古安時,結果就出了一個意外,而且是一個很嚴重的意外。

在莫爾哈生前,鷹嘴砬子輻射的領地,東起亂石坡,西至蛤蟆河,北到三星砬子黑松嶺一線,南到細鱗山,地域十分廣闊,這也在側面反映出莫爾哈的實力。

不過後期隨著莫爾哈神痾日重,控制力大大下降,不僅領地開始遭到其它妖王擠壓,也有一些沒有宗主的流浪部族滲透進來,悄悄狩獵,繁洐生息。

吉祥在回程中,就碰到了這麼一起流浪部族狩獵。之所以斷定是流浪部族,就是因為大的正神部族,如白石部,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跑到妖王領地的腹地。

最開始,吉祥是被大批野獸聚集的腳印吸引,不只因為野獸數量多,更因為種類雜,隨便一處腳印,都能看出三種以上的動物,這就讓吉祥不由自主地順著野獸的足跡走了一遭。

然後他就在來時路過的一處山谷中,發現了壯觀的一幕:一兩百隻各色大型野獸的屍體堆積在一起,形成了小山一樣的獵物京觀。

野獸的種類更是另人咋舌,犴、鹿、狍子、狼、猞猁、狸貓、野豬,甚至還有兩頭熊和一頭豹子,各種小動物更不計其數,若再有一頭老虎,基本這個林子裡的動物,就齊活了。

這麼大的手筆,吉祥覺得就是傾天壁之力,都無法一次性取得這麼大的獵獲。

然後他又驚訝地發現了更奇怪的地方:京觀附近,居然沒有獵民活動的跡像,比如腳印、雪板的劃痕、狗的糞便和足跡等。

特別是,動物身上都沒有創口,無論是刀傷還是箭創,比神技“眼對穿”射得的獵物還完好無損!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京觀不是人為堆成,而且野獸們是自動爬成一堆,然後自己死掉的!

這是什麼讓人毛骨悚然的手段!

特別是,吉祥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對這個場景非常非常熟悉——這不是天魔旗圈殺動物時的典型特徵嗎?

細想也不是不可能啊,天魔旗,本就是和薩滿關係極其密切的魔器!

換成任何事,幾乎都不能耽擱吉祥迴天壁。

但是天魔旗是例外。

吉祥都沒有猶豫,就開始以野獸京觀為圓心,一圈一圈向外搜尋。

他不是找那位旗主的下落,因為那幾乎不可能,對手很可能是一位六旋天以上的神薩滿,有御空行動的能力,無法在地面追蹤。

吉祥只是想驗證自己的判斷。

如果真的是天魔旗,其危害天壁首當其衝——一個不被薩滿正神庇護的瀆神部族,不正是天魔旗主最佳的目標嗎?

吉祥的搜尋,一直推到了距野獸京觀百米外,也沒有找到有獵民活動的痕跡。

現在吉祥已經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這件事就是天魔旗的傑作。

不行,這事必須得求到亞乾頭上,不然天壁危矣!

吉祥掉頭就要往回趕,突然心中警兆大起,情急中雪板連續變線,畫“之”衝到林邊,直接竄地撲到了林中。

而身後,撲撲撲撲響聲不斷,箭支幾乎是追著吉祥的屁股射在了雪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