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吉祥得意地一拍白鈞儒肩膀。

本來他和白鈞儒就是亦師亦友,在一起總是打鬧玩笑,並不似傳統的師徒。這時好容易趕上白鈞儒出糗,當然要藉機玩笑一番。

於是他擺了一個高傲的英姿,以命令的口吻道:“瞅什麼瞅?今天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就是我的寶馬良駒,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黑玫瑰’。走勒,帶主子回府!”

可惜帥不過三秒,下一刻他就覺得天旋地轉,然後發現自己大頭衝下被栽到了路邊的草叢裡!

我去這是什麼咒啊?吉祥爬起來整個人都懵了,用在哈士奇身上,自己成了狗不理,用在老白身上,怎麼直接就噬主了呢?這咒有毒吧?

只見白鈞儒抹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看著他問:“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我想把你變成……不是,我想把你的咒解了啊!”吉祥險些說走了嘴,趕緊嚥下“寵物”二字,改口道:“對,給你解咒啊!你不知道你中了咒嗎?讓人變得像傻子一樣!”

“那‘黑玫瑰’是怎麼回事?”

“開玩笑,開玩笑而已。你看你不但不謝我,還下手這麼重!”吉祥訕笑著,心裡把那勞什子“御靈咒”都快罵碎了。

這件事說來有點巧。

吉祥的御靈咒須在額頭施符。頭為智竅,乃爽靈魂所居,所以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御靈咒是一種很高明的羈情類咒法,所下羈絆,自然也與爽靈魂相關,不像傀儡術,是強行操縱幽精魂。

而白鈞儒被關闊傑捉到後,下咒封閉的,正是爽靈魂。而且因為有所忌憚,施的還是一個臨時咒,隨著時間推移,自己就會慢慢解開。

而吉祥孱弱的咒力,根本不可能對一個金丹期的修行者成功施用“御靈咒”,但是卻正好與關闊傑已經減弱的咒力相沖,誤打誤撞之下,御靈咒自然是失敗了,但白鈞儒原來中的咒,竟然也給解開了。

“什麼?成大仙的師父就是黑袍人?!”聽到白鈞儒口中這個訊息,吉祥真是驚到了。這麼說來,成大仙的病是真是假都難說了,但他把自己騙過來,又是想幹什麼呢?

這時二人把事情前後一捋,終於也發現伊餘的身份有些可疑了,而白鈞儒聽了吉祥複述自己說過的話,更氣得一巴掌扇在吉祥頭上:“蠢貨,你這麼說,我都知道那器靈不是在圖書館,就是烈士祠!”

吉祥後悔不迭,但突然也想到了一個問題。

他捏著手機下綴著的小銅鈴對白鈞儒道:“也未必就是最壞的結果,這枚銅鈴是伊餘送我的信物,我剛才感覺到了他對我的召喚,也許他並不心甘情願被那老壞蛋收走呢!”

不管是不是這樣,這枚銅鈴似乎都應該對伊餘有特別意義,也許正是爭奪伊餘,破壞天魔旗主的關鍵所在。

既然這樣,有銅鈴指路,二人自然趕緊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這次有白鈞儒撒出感知與銅鈴配合,吉祥二人果然沒有再轉回九城村。只不過有一個問題,奔著銅鈴指引的方向是條直線,不但沒有現成的路,還都是密密的叢林。

而白鈞儒雖然恢復了感知,但身體在與厲鬼道士一戰中所受的創傷尚未盡復,在樹木間縱躍行進,速度竟遠遠不如新學的吉祥,不然一週前也不會被關闊傑甩那麼遠還中了陷阱。

倒是吉祥開發了一項新技能。小周天半境“蹈風”圓滿後,他發現自己腿部的彈跳與控制能力大大提升,這次在白鈞儒的指點下,很快就學會了在樹木間縱躍之術。

不過還沒等他因獲得新技能而欣喜,白鈞儒就當仁不讓地騎到了他的背上,還喝了聲:“駕!我的黃玫瑰!”

我去!二百來斤的負重啊!

同一時間。

臨時指揮所內,姜斬突然睜開眼睛站了起來,掃視眾人道:“我已經鎖定了天魔旗主的位置,現在就去會會他。”

說著遞給王子薇一枚玉佩,叮囑道:“對方是薩滿,我離開後,肯定會驅使他的領神來攻打這裡。玉佩裡是我多年存下的三道劍氣,尋常凝丹境修行者,可一劍斬之,情況緊急時,就用來保護眾人吧。”

又吩咐胡大校道:“子薇的天皇龍賬一次遮護這麼多人,遇到金丹期的修行者,頂多能支撐半個鐘頭。半個鐘頭內,保持與總指溝通,一但霧陣有變,立刻再次執行航空消殺,並派防化部隊在霧陣四周所有路口布防,不得任何人出入,以防陣內瘟疫擴散。”

頓了一下又道:“麻煩胡大校向總指報告,半個鐘頭後如果霧陣還沒有變化,一旦發現我發出的劍光定位,就請總指揀威力大的導彈,玩命地往那裡灌吧!”

說完頭也不回地出門而去。

富詩韻站起來想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她突然覺得自己千年以來苦苦修行贖罪,心結難解,本想自己的罪孽自己承受,所以隱瞞了一些重要資訊,現下竟似又要鑄成大錯,一時心裡又苦又澀。

這時門外又傳來姜斬一聲長笑:“和大家說一個好訊息,那老傢伙好像並沒有完全掌握天魔旗,等我捷報吧,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