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去,只見關寧正頭斜頂著牆趴在楊銳邊上,厚實的圍牆都給頂得凹陷進去一條。

正想這這二貨還活著沒,關寧已經晃著腦袋坐了起來,上身還坐不穩,就摸著腦袋在那兒叨咕:“哎呀我去……不講武德啊!咋還拌我呢?脖子都給我懟腦腔子裡去了……”

這時楊銳也醒轉過來,看見灰頭土臉的關寧,氣就不打一處來,罵道:“抓不到人,責任全在你!剩下的錢必須給我,一個子也不能少,不然老子就報警,一拍兩散!”

關寧聞言扶著楊銳的肩靠了過去,突然雙手扳住楊銳的腦袋用力一擰!

楊銳道:“你幹嘛?”

關寧奇了:“沒擰死?”

楊銳眼睛都氣紅了:“你特麼要殺人滅口?!”

關寧見吉祥拉著杜天要走,沒再理楊銳,哎了一聲道:“你們走不了的。”

吉祥懶著搭理這二貨,不想剛走出幾步,身後突然傳出一聲尖利的哨音。

回頭一看,只見關寧牛逼地看著他道:“我說你走不了,你就走不了。”

吉祥直覺關寧不是在虛張聲勢,難道是在叫人?金丹大能嗎?

不對。

吉祥似乎隱隱聽到了些聲音,好像無數東西在奔跑。

“狗?”

“對嘍!一百多條,附近幾個街區的差不多都在這兒了!”關寧炫耀。

這時兩邊的衚衕口都已經傳來奔跑的聲音。

“關、關師兄,”沉默了片刻的楊銳聲音顫抖道,“你叫來的狗,不會咬我們吧?”

“哎呀我去!不知道啊!”關寧突然彈簧一樣從地上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開始往牆上竄。

吉祥一聽關寧叫了狗,都不等他說完,就在南側圍牆上尋了一處記憶中的上牆點,和杜天飛快地爬了上去。

等爬上牆頭,衚衕裡的狗已經如粥一樣攪在了一起,雖然眼睛放著灼灼兇光,但是沒有一隻在吠叫,只在喉間發出嗚嗚威脅之聲。

關、楊二位也上了對面的牆,只不過有點狼狽,關寧的鞋和半隻褲腿都被咬掉了,還在和楊銳掰扯個沒完。

就想找探好的路離開。就聽那邊牆上關寧又狠吹了一聲口哨,頓時牆外的狗群沸騰了起來,很快狗洞子裡就鑽進一條條眼睛裡射出血紅光芒的狗,向二人追來。

吉祥看得頭皮發麻,哪還敢帶著杜天走探好的路,帶著杜天三步並做兩步,趕到鐵架子下,手腳並用爬了上去。向下一看,卻見廠區不僅僅是狗,許多野貓也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也向鐵架子下聚攏過來。

“臥槽!發達了!我們明天不會變成狗屎吧?”杜天感慨道。

“也可能是老鼠屎。”吉祥指著自鐵架子底下向上蔓延過來的黑色陰影道,那是數不清的老鼠,還夾雜著無數野貓。

二人哪還敢停留,只得拼命沿著鐵架子向北爬,不一會就越過了那廢棄物小山,向一處與鐵架子融為一體的高大廠房爬去——那裡既是鐵架子的下一個支撐點也是終點,處於五處動物聚集點的中心區域。

月光如水,吉祥在鐵架子上遠遠就看見房頂立著四道人影,其中兩位,正是剛才與二人交手的關寧和楊銳。

吉祥知道自已二人已經無望逃走,碰上這種凡人無法抵抗的神奇手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也知道,劫持杜天、動物暴斃的秘密、以及驅瘟神幡的實際控制者,都將在這個廠房內揭開謎底,但是福禍生死,再也由不得自已。

吉祥和杜天一起下到了屋頂上時,只有關寧酷酷地看來一眼,其他人包括楊銳,都對二人選擇了無視。

另外兩個人,一個果然是位黑衣人,全身都裹在黑袍中,看不出年齡與性別,只露出一對眼睛,正專注地看著最後一人。

最後一個人竟是一個戴著面紗的女人,正趺坐於地,一動不動似乎在修煉。

整個房頂寂靜無聲,與四周動物們的擾攘形成了鮮明對比。

手機依然沒有訊號,吉祥也只能與杜天大眼對小眼傻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好聽的女聲突然響起:“清走東南角的十幾只動物,就可以開始了。”

吉祥極目向東南角望去,見那裡果然隱隱約約聚集著一些動物,仔細分辨下,終於在唸力光芒的角度看出這些動物與其它動物的不同之處。

其它動物看起來沒有什麼念力光芒閃動,似乎是沒有情緒,實則是被恐懼籠罩,念力光芒的黑色被夜色掩蓋了。而東南角的十幾只則不一樣,它們身上的念力光芒,有紅有黃有青,甚至還有一個閃動著白色,唯獨沒有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