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能借,而是杜天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每月的花銷也有上限。

雖然這件事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二人關係,但暑假前一次出來打遊戲,卻讓杜天極度的不舒服。

當時對面的都是楊銳聯絡的人,也是掛輸贏的,算上楊銳的彩頭,杜天輸了幾千元。輸也正常,但楊銳有放水嫌疑,讓他覺得這小子是在坑自已。

只是後來回福山訓練,就把這茬給忘了。

沒想到回來第一天楊銳又盯著自已來打遊戲,這次彩頭更大,然後他發現楊銳幾乎都不掩飾了,好幾次故意放水,讓自已這邊輸了比賽。

杜天個性是豪爽,但又不是傻子,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但楊銳卻似乎是瞎了,視而不見,彩頭居然還要自已代出,這哪還玩得下去,自然不歡而散。

“唉,每局只差一點點,就一點點!這絕對不是技術的問題,是特麼點子太背了!”出了網咖,楊銳走在前面一個勁地叨咕可惜。

杜天越聽越來氣,沉聲道:“銳哥。”

“怎麼?不開心了?”楊銳這次聽出了口氣不對,停下腳步轉過身問道。

“你說我一口一個哥叫著你,你咋坑我還這麼下得去手呢?”杜天看著楊銳道。

“耶嗬!輸了點小錢心疼了?”楊銳聞言似首一怔,靠牆上抱著膀笑了聲反問。

看著楊銳渾不在意的表情,杜天不禁仰天長嘆,“心疼?銳哥你居然說我心疼?咱倆認識以來,有我花的就有你花的,我啥時候心疼過?”

“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楊銳冷笑一聲,“上一次向你借一萬塊錢,你明明有,為什麼不肯借我?說白了你的錢不還是你的錢,還有你花的就有我花的!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杜天徹底愣了,半晌方道:“有我花的就有你花的,但是問題是我沒那麼多錢啊?”

“你爸那麼大的富豪你說沒有?你衝他要我不信他不給!”楊銳一擺腦袋。

杜天來氣了,發現自已的大度不但沒換來感念,還刺激了貪婪。

“我衝家裡要錢供你吃喝嫖賭?肚臍眼放屁——你咋想(響)的?”

“那就別跟我說有你花的就有我花的,我特麼就愛那麼花!”楊銳哼道,“而且也別說我坑你,你也享受到了賭錢的快樂是不?我正好拿了錢也不用再看你臉色,雙贏,挺好的對不對?”

“對你爹懶子對!”杜天覺得兩人邏輯不通,但畢竟朋友一場,不想在言語上撕逼,“算我認錯人了,今後一刀兩斷!”就要越過楊銳離開。

楊銳卻伸手攔下了他。

“你就不奇怪我今天為啥做得這麼明顯,一點都不怕被你察覺嗎?”

杜天也有些不解,畢竟如果不破臉,杜天還會繼續請他吃喝玩樂,破了臉卻四大皆空。

不等杜天發問,楊銳得意地自問自答道:“因為我一次性把你賣了個好價錢,所以最後讓你發揮一下餘熱,當然是怎麼搞錢多怎麼來!”

“綁架?”

“談不上,老老實實和我走,有人要請你做客幾天。”

“我要是不老實呢?”

楊銳立起身,扭了扭脖子,喀喀作響。

“要不咱換個花樣比?”杜天道。

“怎麼說?”

“我假期談吐練得不錯,咱一起喊一二三對沖一把齊活如何?”

這關談吐什麼事?但楊銳一聽對沖正合己意,心說老子好歹一米八,你這一米六的身高和我對沖,和平頭鏟撞電動車有什麼區別?

“一!”

二人高喊著,一起擺好拳架預備。

“二……唔……”楊銳剛張開嘴吐出二字,發現杜天並沒有跟著喊,反而腮幫子一鼓,“撲”的一聲,自已嘴角就多了一團粘乎乎的東西,一半甚至還砸進了嘴裡,鹹鹹的、粘粘的……

原來是痰吐不錯,我特麼……

楊銳胃裡一抽,躬了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