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為何,又有些畏懼。

畏懼在這個黑暗中,突然有人對他作出回應。

因為他不知道,那個回應他的,究竟是人,還是別的什麼未知的鬼東西。

&nhere。”

忽然,在黑暗的高處,彷彿是天邊與遠端那麼高的地方,有一個渾厚的,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周青抬起頭,仰望頭頂的黑暗,猜測著那不知道有多高的地方,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沉默半響,周青試探著緩緩道:“大哥,你的口音有點蹩腳,有股大碴子味兒。”

——

“這是哪裡?”

“這是夢境?

“還是詭界?

“總不會是……人間吧?”

周青緩緩睜開雙眼,入眼是一片黑暗,這種黑,不是黑暗的黑,而是黑色物質的黑。

他置身在這個黑暗之中,不知道所處何地,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牢籠。

但有一點他很確定,他應該在一個非常高的地方。

也許是大山之巔,也許是雲彩之上。

因為就在他疑惑不解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在他的下邊,很遠很遠的地方,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

“我是誰?

“我生從何來?又將死往何處?

“我為何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我的出現對這個世界來說意味著什麼?

“是世界選擇了我,還是我選擇了世界?

“我和宇宙有必然的聯絡嗎?

“宇宙是否有盡頭,時間是否有長短?

“過去的時間在哪裡消失了,未來的時間又在何處停止?

“誰能回答我這個問題?

“Whereareyou?”

周青聽對方說完最後一句之後,久久沒有下文,沉思片刻,決定回覆一下對方,探探對方的底,蒐集一下這個地方的資訊。

“我……

“I?

“怎麼說來著?”

周青想了半天,才想到怎麼回答對方的最後一個問題。

&nhere。”

這是他自從意識回覆之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聲音和他想象中的並不一樣,非常陌生。

這個聲音,不像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反倒像是動物發出的聲音。

似牛非牛,似馬非馬,似鹿非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