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年來,後來霍關每天都抽空去桃園學堂幫芸娘幹活,最後弄得整個學堂的人都知道了他們的事。

芸娘去挑水,他跑得飛快,不一會兒就把水缸挑滿了。芸娘去買米,他跑得更快,鞍前馬後地侍候著,買回來一大車米麵,夠吃三個月。

只要女人家喜歡的東西,霍關都會給芸娘買,今天買個別致的髮簪,明天買個最新款式的耳墜子,後來買兩盒胭脂水粉。

最後學堂裡的大叔大嬸們都看不下去了,紛紛跑去勸芸娘:“這麼好的男人,你打著燈籠都難找!錯過了,哭都沒地兒哭去!”

可是芸娘硬是不鬆口,她心裡認定了霍關是想彌補當年虧欠自己的恩情才這麼做的。

漸漸地,她開始躲著霍關,不讓他再幫自己幹活。

這天,芸娘出去買針線,被霍關堵在一處僻靜的小路上。

霍關哀傷地看著她:“你要躲我躲到什麼時候?我說我不是可憐你,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

“我這人對感情方面比較遲鈍,你是我唯一一個想娶回家的女人,可是你卻不願意嫁給我。”

“看來夫人說的對,我這人就是打光棍的命,這輩子註定了沒人疼,沒人愛。”

說罷,他頹喪地嘆了口氣:“以後你也不用躲著我,我不會再去糾纏你。我要離開桃源村了,我已經給少主推薦了別人來頂替我的位置,或許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你要去哪兒?”芸娘緊張地問道,神色明顯慌張起來。

霍關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反正你又不想見我,問這麼多幹什麼。或許會邊城吧,也可能會去漠北看看。”

無論是邊城還是漠北,都是芸娘難以企及的存在,那裡距離桃源村萬里之遙,酷寒難耐。

一想到以後都再也見不到他了,芸孃的心瞬間被揪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你……能不能別走?我們好不容易才相聚……”她眼裡泛起淚花來,剩下的話被她吞進了肚子裡。

看著她為自己流淚,霍關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他不能表現出來。

“你這麼討厭我,我還在留在這裡幹什麼?被拒絕了這麼多次,我的心都傷透了,想出去散散心。”

看著他哀傷憔悴的面容,芸娘自責起來,她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鑽牛角尖了。

這些日子,霍關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裡。她一直不鬆口,都是她那可憐的自尊心在暗暗作祟。

現在,所有的一切全都被她拋開,她只知道眼前的男人,要是她再不抓住,那可真的再也不屬於她了。

芸娘緊咬著嘴唇,臉上浮現出兩朵紅暈來:“要是……我要是願意嫁給你了,你能不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