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父母,鄧秀娥愣住了,原本兇狠的模樣瞬間消失了,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放棄了掙扎,眼裡漸漸氤氳起來:“爹……娘……女兒不孝……我好想你們……嗚嗚!”

‘袁子虛’把鄧秀娥的靈魂夾在一塊黑布中,把她帶到了劉長遠的房間裡。

劉長遠生病後畏光,把房間裡掛上了厚重的幔布,整個房間弄得黑漆漆的。

大白天的,房間裡點著一支白色的蠟燭在照明。

鄧秀娥的屍體被挖出之後,劉長遠的高燒漸漸退下來了,身上出了不少的汗。冬梅正坐在床前給他擦拭身子。

鄧秀娥一見到冬梅就無比激動起來:“是她!就是她殺了我!我要她償命!”

可惜,她被符籙控制住了,根本動彈不了。

“你快把這個東西弄開!你說過要幫我的!”

‘袁子虛’睨了她一眼:“急什麼?我這不是正準備幫你的嗎?你這人,生前性子一定很魯莽,難怪吃虧吃到丟了性命。”

鄧秀娥氣哼哼地轉過頭去,不理他。

冬梅聽見有人在門口說話,便轉過身來。

只見一個乾瘦的小老頭闖進了劉長遠的房間,她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當即怒目呵斥道:“瞎了眼的狗奴才!這裡是你該來的地方嗎?給我滾出去!”

“還愣在那裡幹什麼?說的就是你!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

‘袁子虛’沒有理會她,手持著一根銀針徑直走到劉長遠床前。

冬梅急忙上前來阻攔,大聲呼喊道:“來人啊!你們都是死人啊?有賊人闖進公子房間了!”

‘袁子虛’指尖在她喉間一點,她瞬間啞火了!只張著嘴,不能說話。

銀針精準無誤地紮在劉長遠人中的位置,劉長遠悠悠轉醒。

他一睜開眼便見‘袁子虛’站在自己床前,瞬間連滾帶爬地從床上下來,跪在他面前:“大師!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吧!”

‘袁子虛’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朝旁邊虛無的空氣努了努嘴:“你該求的人不是我,是她。”

劉長遠茫然地轉過頭,旁邊出現了一張熟悉而慘白的臉,他嚇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舌頭也不太利索了:“秀……秀娥?你怎麼會在這兒?我找你找了好久!”

不對,她臉色太不正常了,顴骨處白色沒有一絲血色,兩頰透著濃重的青灰色,看起來太詭異了。

“秀娥,你的臉怎麼了?”

冬梅嚇得魂飛魄散了,她自然知道鄧秀娥已經死了。

她原本想裝暈,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倒不下去,眼睛也閉不上,只能瞪大眼睛看著鄧秀娥那張無比猙獰的,青灰色的臉。

“是我,我回來了!你們沒想到吧?”鄧秀娥陰惻惻地笑著,原本就被泡脹的臉皮,一笑就裂開了無數道口子,汩汩地流著血。

“你們以為把我沉塘了,就萬事大吉了?被泡在池塘淤泥裡的每時每刻,我都想著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