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孫秋蘭當著王若若的面兒把蕭睿宸送的布料拿出來看,布料有兩匹,一匹白灰色的,和一匹淺綠色的。

細滑的面料泛著瑩白的光澤,她忍不住摸了一下,驚呼道:“這布可真細真滑!夏天做衣服最好不過了。我給你和你哥哥都做一套。”

說做就做,正好王若若和王百川也沒兩件夏天的衣服,去年的衣服也都小了,短了半截。

王若若從身上摸出個錢袋子來,裡面裝著幾兩銀子:“娘,這碎銀子您收著,做家用。咱們買兩隻小豬仔吧!番薯長的那麼茂盛,光炒著吃都吃不完。後山的豬草也多,都可以割回來餵豬。”

“後山的山勢比較平坦,等我以後掙錢了,咱們在後山買一群牛羊喂著。咱們一頭牛耕地,一頭牛趕車。不對,到時候還得買一匹馬,牛車太慢了,耽誤功夫。”

她盤算著先買兩隻豬養著,後山的面積大,且山勢平坦,到時候種上牧草,讓爹孃發展畜牧業,養一群牛羊什麼的。

在村裡只有那幾家富戶有牛,平常借給別人犁地還要收不少租金。

上次王東犁地問王秋月家借牛,被他們家冷嘲熱諷了一番,不僅要收錢,還要王東送兩捆草料過去。

王秋月和劉桂香不愧是母女,不要臉到了極致,比周扒皮還狠。

每年秋收時,他們就來了。本來王若若家就只有兩畝田,以前王東和王百川面朝黃土背朝天,忙活一年到頭都沒有多少收入,她們母女一來就是各種理由要糧食。

要是他們不給,她們母女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最後總是以王東妥協收場,為此孫秋蘭沒少和他吵架。

聽了王若若的規劃出來的藍圖,孫秋蘭坐在旁邊笑得合不攏嘴:“好,都聽你的。以前是沒錢買,現在有錢了,我們買兩頭豬自己養著,過年也能吃點肉。族長家的母豬上個月下小豬仔了,我回頭去看看。”

說話間,只見王百川引著楊王氏進來了。

孫秋蘭一見到她,立刻把手裡的活放下了,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語氣很衝:“你來幹什麼?”

楊王氏滿臉愧疚,她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我是來給若丫頭送酬勞的。她早上走的急,我沒來得及給她。”

“先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來之前已經挨家挨戶去解釋過了。以後誰要是還敢說若丫頭半句閒話,我一定饒不了他!”

說著,她從身上摸出一吊錢來,以他們家現在的情況來看,能拿出這麼多錢來做酬勞也算不容易。

王若若把錢接過來:“嬸子也別怪我貪財,這錢我非收不可。”

“我們這行有規矩,只有兩種情況下才不收費。第一種是陽壽將近者,我們不收錢,活人不收死人錢。”

“第二種是黴星高照者,此類人餘生再無好運,永無福氣,我們收了也不能為人家逆天改命。”

楊王氏聽得頻頻點頭,聽這意思,收錢了反而是好事。

孫秋蘭也是第一次見自己家姑娘與人說這些,她也聽得津津有味。

楊王氏再三向王若若道謝,然後又說起了她婆婆的事。

她的婆婆下午醒了,原本健康的身體一下子就垮了,癱在床上不能動了,面色青灰,了無生氣,眼看著就快不行了。

王若若冷靜地說:“她這是咎由自取。她年輕時做了那麼損陰德的事,這是她的報應。”

“被索命鬼吸收了陽氣,她必死無疑了,你趕緊給她準備後事吧!”

對於楊老婆子的死活,楊王氏是不在意的,她想問她家男人能不能度過這一劫。

她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道:“若若,嬸子還想請你幫個忙。我想請你幫忙算算狗蛋他爹這次能不能逢凶化吉。”

說實話,王若若對楊大郎那個人渣很反感,巴不得他永遠不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