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時,並沒有什麼感覺,他正想開口說話,瞬間一股痛徹心扉的灼熱之痛,便席捲了他全身每一寸地方。

導致他剛想出聲的瞬間,喉間只來得發出一聲‘額...’便戛然而止。

痛,徹骨的痛,全身的骨頭,都好像要燃燒起來一般的灼痛,實在無法容言語來形容此刻的痛楚。

雲揚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露在外面的臉上,此刻已掛滿了豆大的汗珠。

這特麼也太疼了,嘶!疼死小爺了!

嗚嗚嗚,我要出去,快讓我出去!雲揚都快哭了,內心狂不住喊著。

只是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發不出一點聲音,身體哪怕微微的動一下,似乎都伴隨著徹骨奇痛。

刺耳的耳鳴聲,已經開始讓他出現了精神恍惚,感覺下一刻就要昏死過去一般,但心底那一絲清明,始終未曾溟滅。

猶如狂風暴雨中航行的船隻,看似即將傾覆在即,但遠方燈塔光亮,始終在指引著前行的方向,浮浮沉沉,安穩如初。

寒玉石臺下方,云溪有些心疼的不忍去看,把臉撇向了一邊,目光定格在了石壁之上。

雲逸則是一臉讚許的道:“好小子,硬是一聲沒吭,我那時候,可是疼的自己都不知道喊了些啥。”

如果雲揚能聽到,一定會淚流滿面。

師兄啊!不是師弟我不想喊,而是疼的喊不出來哇!師兄,救命啊...

道元靜靜的注視著池中的雲揚,一言不發,神色有一絲凝重。

只有他才知道,此刻的雲揚的情形是如何的嚴峻,雲揚不光天生無雙韌,就連經脈也是比平常人堅韌通達太多了。

這是上天的恩賜,他內勁修行生來就比別人快很多很多,但是相同的,此時承受的痛苦,也會是別人的數倍之多。

一啄一飲,福禍皆是天定,沒有人可以只獲取而不付出,冥冥中一切都自有定數。

雲逸察覺到師父的不正常,詫異的問道:“師父,怎麼了?”

云溪也緊張的看了過來。

“你們應該知道,你們師弟的經脈天生異於常人吧?堅韌通達的何止是過分啊,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天賦比起你的天生金剛體魄,和云溪的劍心通明體質,都是不遑多讓。”

“師父,這個我倆知道啊,這不是好事嗎?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很簡單的道理,更寬闊的經脈自然要經受更多的淬鍊打磨,這痛苦可就成倍增加了,從東海取得靈犀木,就是維持你師弟心底最後一絲清明用的,否則是萬萬不能進行淬體導元的,為師可不想,把你師弟的命給搭進去了。”

聞言,雲逸臉色大變,連忙道:“師父,不會有問題吧?”

一邊的云溪,已經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緊緊的抿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道元眼中神光奕奕,沉聲道:“安心便是,一切有師父呢,我道玄的弟子,怎麼可能早夭!”

雲逸點點頭,轉頭往下池中的雲揚,喃喃道:“小師弟,加油啊!”

云溪此刻,也是定定的凝望著池中的小師弟,雖說知道師父肯定不會讓師弟出事,但卻控制不住的心緒大亂。

“云溪,定神!我輩修行之人,本就走的非坦途大道,今日受得痛徹苦,他日方能,展翅遨遊天地間。”

云溪聞言,愣了愣,默默的點了點頭,深吸口氣,迅速的平復著胸中,已經有些紊亂氣機。

這就是劍心通明的神異之處,哪怕是心魔來襲,亦可隨時定神恢復清明。

而此刻雲揚的腦海裡,除了刺耳的嗡鳴聲,就只反覆迴盪著師父的那句話‘萬念隨心,身化飄萍,風雨自侵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