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雲山脈主峰,蒼狼峰頂,嘯月臺。

通往蒼狼峰頂嘯月臺的狹長山道上。一行五人緩緩拾階而上,

為首的正是玄老,以及微微落後半步的軒轅明德,之後是玄老的大弟子云逸,雲逸身後則是,聞訊趕來的二弟子云溪和三弟子云揚。

抵達嘯月臺後,道玄獨自在嘯月臺中心站定,其餘人在百米之外等候。

道玄溫厚的嗓音悠悠傳出:“稍時我啟卦之時,會有些不尋常動靜,保持安靜就好;尤其是你,雲揚!”

正在云溪旁邊探頭探腦的雲揚,立時站直身體,乖乖的束手站立在云溪旁邊。

“是,玄老!”一旁的軒轅明德微微有些喘息,心中早已震撼的無以復加。

在剛才登山過程中,一道白色身影,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他們面前,衣袂飄飄,不帶一絲煙火氣,很難想象這麼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居然會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武道高手。

至於那個半大孩子云揚,在白衣少女站定後不久,便猶如一陣旋風一般趕到,由遠及近,拉出一條長長的黑色殘影,頃刻就由半山腰的密林中至眾人身前。

孩子興奮至極的邊跑邊喊著,絲毫不顯勉強,顯然猶未盡全力。

妖孽啊,這樣的速度,在華國軍中能有幾人?也是隻有那兩人了吧!

軒轅明德不禁又看了看身邊雲逸,有些無語,還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才幾年沒見啊。

記得幾年前。第一次見到這兩個孩子時候,都還是稚氣未脫,變化真大啊。

其實以玄老和三個弟子的修為,完全不用步行登山,相信就算再帶一個腳程緩慢的軒轅明德,那也能短時間抵達封頂。

可玄老和弟子們卻是一步一個腳印往上攀登,未動用任何身法。這是玄老的規矩,每逢進行重中占卜時,都會徒步登山,也從未和人解釋過原因。

徒弟們是因為絕對的信任,不會問;外人則是因為敬畏,不敢問。

儘管,以玄老獨步天下的占卜術造詣,早已不用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但每逢重大時刻,哪怕泰山崩於眼前,玄老依然如故 ,從無更改。

場中,道玄一手持金色卦盤,一手附後,口中已開始輕聲唸誦祈文,一種眾人從未聽過的語言,韻律獨特而又神秘,時而緩慢,時而急促,時而如涓涓溪水,時而如奔流江水,時而水中躍動的浪花,時而又猶如靜謐的大海。

彷彿眾人的靈魂都,彷彿都在隨著這股獨特的韻律,飄然而動,直讓人心神搖曳。

簡簡單單的語言節奏變化,就可以營造出如此似幻實真的畫面之感,當真如神話一般。

軒轅明德見往昔識過兩次,在國會宴客廳見過和國府廣場城樓上,各見識過一次,但都只是尋常的看相望氣,便已知結果,像如今這般場景,尚屬首次見到。

迷離之中,他的精神越來越恍惚不定,恍若置身虛幻之中。

驀然,一聲清喝聲響起:“敕...令...去!”

猶如晨鐘暮鼓般在腦海中激盪,軒轅明德腦海,瞬間彷彿靈魂歸體般一片清明。

他頓感周身一片冰涼,原來不自覺間已是大汗淋漓,汗水已經將衣服完全浸透,額頭的汗水甚至連視線都給模糊了,抬手擦拭了一下雙眼,內心大駭,戎馬半生,歷經生死,心神失守尚屬首次。

環顧四周,卻見雲逸面色如常,云溪秀眉微蹙,雲揚則是滿臉通紅,都再無其他異狀。

軒轅明德不禁心下大嘆:盡然還不如一個半大孩子的心神穩固,真是咄咄怪事。

他用力晃了晃,有些發沉的腦袋,再次凝望向平臺中心的玄老。

此刻的道玄雙目微閉,靜靜的站在原地,右手食中二指,並劍指點出,金色卦盤懸浮於身前一米開外,高速旋轉著。

這,簡直就是玄幻了,常人根本無法理解眼前這一幕,是如何發生的。

道玄此刻依然默誦祈文,輕輕的喃呢之聲不絕於耳,只是完全聽不真切。

某一刻,道玄微閉的雙目陡然睜開,劍指凌空虛點,卦盤陡然靜止,嗡鳴聲不絕於耳。

一股股無形氣浪,盪開霧氣迅速向朝嘯月臺四周擴散,甚至都能看到,遠方的霧氣在不住的翻騰,場面十分神異,這種反物理現象,一直持續了近半個小時才結束。

此刻,嘯月臺周邊數百米空間,已是霧氣盡散,一片清明。

道玄就那麼並指如劍,紋絲未動的站立了近半個小時。

隨著金色卦盤震動頻率減緩,卦盤通體開始泛起金紅色光芒,由半空開始徐徐下墜,毫無聲息的落在中央祭臺上。

金色卦盤上,原本黑色的紋路,此刻已是一片猩紅,泛著微微紅光,中心太極圖案更是滲滿了殷紅液體,整個卦盤顯得極為詭異滲人。

負手而立的玄老眉頭微皺,右手開始飛速的掐起,讓人眼花繚亂的手訣,左手劍指驟然斜指蒼穹。

伴隨著右手掐訣,道玄整條左臂都微微顫抖起來,似乎在抵禦著某種無形巨力,而且這股壓力,似乎越來越大。

玄老右手指訣,猛然停頓,神色首次出現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