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勁松帶著薛天隨派的十來個錦衣衛一起去了金陵,一到任交割之後,他就立即命人去抓薛蟠到案。但果然不出公爺所料,府衙的衙役無人敢應。隨行的錦衣衛立即變了臉色,啥也不說,舉起刀來就砍,一連殺了四個帶頭說不敢的人,把整個場面都給震住了。

這下衙役們都知道上面是來玩真的了,全都提起了精神,惡狠狠地闖入薛蟠家裡,將他五花大綁送進了大牢。嚇得薛姨媽和薛寶釵花容失色,急忙讓老管家去府衙探聽訊息,然後又差人去給王子騰和賈政、王夫人送信,請他們想想辦法救救薛蟠。

信送到了王子騰手中,可他的部隊已經在北上的途中,現在根本無暇顧及,他只能寫了封信給薛天和賈政,請兩人幫忙,這一來二去的時間就過去了十來天。

薛蟠在大牢裡過得還算不錯,老管家使了不少銀子,牢頭也沒為難他,他甚至把家裡的枕頭和被褥都帶過來了,每頓飯也都是吃家裡帶來的飯盒,獄卒們都跟著享受了不少。他們都笑著說這是財神爺住進了大牢了,合該他們發財。

賈政和王夫人收到信之後,一開始並不知道這個蔣勁松是誰的人,等他打聽了一下之後,才知道這是薛天舉薦的人,他當即噤若寒蟬,不發一言。要知道榮國府的存銀幾乎都被薛天拿走了,現在賈赦和賈璉整日四處奔走,為的也是那件大事。

他們倆還不敢告訴賈母實情,只是說這是東府的敬哥說的,為了讓元春懷上龍子,將來當上皇后,龍子變為太子,所以需要拉攏昔日部下,鞏固軍中勢力。賈母竟然也信了,她現在對賈敬那是無條件的信任,尤其是薛天竟能在短短几個月內就讓寧榮二府獲得瞭如此殊榮,連賈政都襲了爵,當了禮部尚書,現在更是正在準備恩科,很快就要進貢院去一陣子了。

等賈政找上門的時候,薛天讓他不要管這件事,還告訴他,王子騰很快就要完蛋了,這種腦後長反骨的傢伙留他不得。賈政聞言又嚇了一跳。

“大哥,我們和王家畢竟是親戚,何至於此啊!”賈政額頭冒汗道。

“迂腐至極!你還是提前兩天去貢院主持好這次恩科考試吧。就不要參和到這件事裡了。給薛家回個信,就說這事兒不好辦,那個知府是戴權的人,一口咬定死了的人是他幹孫子,你也無可奈何。戴權要他一百萬兩贖金才肯放人,讓他們籌備去吧。”

賈政灰溜溜地回到府上,把薛天的話告訴王夫人和王熙鳳,倒把她們倆給驚到了,一百萬兩?這是赤裸裸的勒索啊!

薛姨媽在接到哥哥王子騰的信後一直忐忑不安,只好把希望寄託在京城賈家上面。結果左等右等,好不容易老管家拿著一封信來,“太太,京城來信了!”

“快拿來我看!”薛姨媽和薛寶釵正在擔心,見是京城來信,急忙接過信件,開啟信封看了起來。

“什麼?要一百萬兩的贖金?這可如何是好?”薛姨媽覺得自己血壓都飆上來了,直接暈了過去。薛寶釵急忙讓老管家去請大夫來。

薛寶釵自己也拿起信件看了起來,當看到被打死的人是司禮監掌印太監戴權的幹孫子,連他這個新晉一等子爵的姨爹都只能商量著贖金的時候,她心裡突然對權力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嚮往。

薛姨媽很快就醒了過來。等大夫來了之後,給薛姨媽號了脈,說她是急火攻心,吃點降火的藥就可以了。開了個藥方,抓了藥,下人拿去煎了。

這邊薛姨媽卻是心情難以平靜,一百萬兩的真金白銀,她雖然有,但這筆錢要是拿出來之後,薛家的日子也就不那麼好過了。

最後薛姨媽只能讓老管家去賣了一些各地經營不善的鋪子,儘快籌到銀子,他也只有這個兒子,不管怎麼樣都得救他呀!

整個事情折騰了兩個來月,恩科都結束了,薛姨媽這邊才湊夠了錢,把銀票送到賈政手上。賈政又連忙將銀票交給薛天。

兩個多月以來,朝鮮前方戰況不佳,王子騰的軍隊居然還在路上磨蹭,朝中彈劾他的奏摺無數,等他在前線失利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了!

拿到了銀票以後,薛天立即用信鴿的方式,讓蔣勁松放人,至於那馮家,隨便弄個替死鬼,再讓薛家賠他們一些錢就行。

薛蟠出了大牢回家後,才知道為了救自己,家裡居然花了一百萬兩銀子,這把他也嚇到了,母女倆流著淚勸他改邪歸正,弄得他只好賭咒發誓,說自己以後不敢了。

不過以後不敢這種話對他而言也是說過就忘的,他們三個很快就收拾了細軟,往京城避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