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博頓了頓,隨即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小五,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凌安心下一慌,往後退了一步。

“二哥……”

凌博精準伸手,揪住矮自己一個頭的凌安,伸手敲了敲他的腦殼,“說誰掉大牙呢!”

凌安捂著敲疼的腦袋,像泥鰍一樣,麻利地掙脫凌博的手,轉身就往院子外跑,一陣風似的,生怕凌博追過來。

等人影跑到院子外了,調皮的聲音,從院子外大聲傳了回來,

“二哥說大話!掉大牙!說大話掉大牙!”

“凌安!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才不試!”

站在一邊全程圍觀的凌義,意味深長地掃了凌博一眼。

凌博回頭,兇巴巴地瞪了回去,“看什麼看!”

凌義微微挑眉,轉身往後院走,留了個挺直的背影給他。

院子裡,坐在竹子中間的凌雲,眼巴巴地看著二哥,似乎聽到了凌安的話,朝著二哥露出一抹淺笑,小小的梨渦蕩在唇邊。

凌博站在原地,看了看凌義走遠的背影,又看了看凌安跑沒影的院門,隨即視線落在一旁,坐在擺滿竹子中央的凌雲。

對上凌雲淺笑的小臉,凌博皺眉,“凌雲,連你也笑話二哥?”

凌雲嚴肅地收起笑容,繃著白嫩的小臉,伸出小手,指了指大開院門。

意思是,我沒笑二哥,我在笑小五。

凌博朝著凌雲走了過去,在凌雲的目光注視下,快速伸手,撓他的咯吱窩、後腰,還有小肚皮。

“哈……!!”凌雲瞪大眼睛,渾身好像觸電一般,又酸又癢,喉嚨裡發出一陣氣聲。

二哥!!

“讓你笑話二哥,撓你癢癢!”

凌雲像蝦米一樣,蜷縮在一塊,癢得直笑,不停地發出小小的氣聲。

二哥!太壞了!!

前院,兩個圓形的土窯,聳立在山前的一處空地。

那原本雜草叢生的空地,此時堆滿了燒製好的磚頭,磚頭的形狀大小,幾乎一樣,整整齊齊地堆疊在一處。

六個身形高大,面容粗野的漢子,零散地站在土窯前,熟練地生火,和泥,燒製……

追風與阿溪混跡在六人中,找到了自己的活,嚴謹地做著事兒。

其中,尤為突兀的是,一個約摸六七歲大小男娃,亦步亦趨地跟在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身後。

遠遠看去,是真的寸步不離。

寧五粗糙的面容,有些泛紅,時不時回頭看向,只到自己大腿那麼高一點的小傢伙。

這小蘿蔔頭,已經跟著他一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