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倚只是坐在主位上,打量起了沁芳的房間。簡單的佈置,和主子們的奢華 自是不能比,可是卻也是暗含高貴。和一般的人家比起來也要勝上幾籌。

沁芳回身見臨倚打量自己的房間,只是笑笑道:“皇后娘娘請喝茶,龍井,雨前的。皇上賞的,一直不捨得喝,今日要託皇后娘娘的福了。”

臨倚只是端起杯子細細嚐了一口,果然不是辱沒馭風皇帝的料,口感清香純正,回味悠長。她放下杯子,不動聲色地道:“你讓我來這裡,不只是請我喝茶這樣簡單吧。你有何高見,本宮洗耳恭聽。”她示意沁芳坐下說話。

沁芳也笑笑放下杯子,在臨倚下首尋了個位子坐下。她們這樣身份的人在主子面前是沒有資格坐下的。她想了想道:“既然娘娘是這樣爽快的人,那奴婢也不藏著掖著,就將話挑開來說。奴婢知道娘娘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奴婢也知道娘娘這些天來一直擔心的是什麼。”

臨倚心裡倒是小小地吃了一驚,她挑挑眉,道:“哦!你知道我在煩惱什麼?呵呵,不妨說來聽聽。”

沁芳道:“您察覺到了皇貴妃的目的不單純,進而推斷出她的哥哥,驃騎將軍龍昭南心存不軌,對不對?”

不等臨倚回答,她又說:“也許,您現在還在懷疑,他們兄妹兩個和宰相莫成堅是一夥的,奴婢所猜,皇后娘娘認為對也不對?”

臨倚若有所思地端著茶杯看著沁芳,這個女子心思真的這樣敏感?轉念一想,便也釋懷了。自己和馭風皇帝在龍熙殿上那樣大聲地在說話,她作為馭風皇帝的貼身宮女,知道這些事並不奇怪。

她笑了一下,對沁芳說道:“這都只是你的猜測,並沒有什麼真憑實據。”

沁芳對臨倚這樣的躲閃心知肚明,她道:“不管皇后娘娘信不信奴婢。甚至您怎麼看待奴婢這個人,對奴婢來說都無所謂。奴婢七年來,只忠誠於皇上一個人。現在奴婢之所以冒著風險在這裡跟你說這些,只不過是因為奴婢知道您現在是這個皇宮裡唯一一個全心對皇上好的人了,所以,奴婢想要將奴婢這些時候在皇上身邊所知道的一些事告訴皇后娘娘,也許,奴婢的訊息對您有用。”

臨倚不作任何表態,這樣一個風聲鶴唳的時候,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沁芳見她一副沉默的樣子,只是微微一笑,道:“皇上已經將莫成堅逼反。根據皇上派到他身邊的額臥底傳回來的訊息,他已經準備要反了。”

臨倚笑笑;“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想必皇上心中也是有數的,他會做好防範。”

沁芳想了想,道:“可是,奴婢覺得驃騎將軍的態度有些奇怪。”

臨倚愣了一下,道:“怎麼奇怪了?”

沁芳道:“按照奴婢所想,驃騎將軍是莫丞相的外孫。在這件事上,皇貴妃已經有了異動,他必定是脫不了干係的。這樣想的話,他一定和莫丞相是一夥的。可是,娘娘也許不知道,牧野親王出京了!”

臨倚倒是有些意外,熙牧野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出京?

侵沁芳接著說:“據說是皇上派王爺出京的。可是,奴婢卻不知道這件事。還有就是驃騎將軍也出京了。這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是他自己向皇上請求出京的。他請求調防西北!”

臨倚的頭痛了起來,龍昭南的大本營其實一直都在西北。他也才還朝不過一年,其實是和她前後腳到的帝京。他回來的原因是因為馭風皇帝念西北邊地苦寒,更何況與西北邊地接壤的北麟,近些年極弱不振,並不敢來進犯。他們在東靖和西琪兩個大國之間的平衡政策讓馭風皇帝多了一個免費的邊疆駐守的力量。

可是現在龍昭南迴西北了,在這個緊要關頭回了他的大本營。他要是在邊疆和莫成堅裡應外合,東靖朝真的就很危險了。臨倚不禁在心裡暗暗詛咒這該死的爺孫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