瀲灩嘆口氣,依舊為眼前的情況感到憂慮。

臨倚一笑:“你不相信我?”瀲灩連忙搖頭。

臨倚道:“安心待著吧,我們在這裡的日子長不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臨倚在“雲水謠”里老老實實待著,哪裡也不去。一是不認識路。二是為了防止有心人搞出什麼花樣。雲海鷹能保證不殺她,可是卻無法保證“意外”不出現。臨倚還是防著雲海鷹的。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臨倚看雲海鷹的眼神越來越狡黠,對著他的時候,她笑得猶如一隻小狐狸。

可是,她不找麻煩,不代表麻煩不找她。

一轉眼,她到海鷹山莊已經十日。這十天,她深深愛上了“雲水謠”的後院。那裡可以泡溫泉,還可以坐在涼亭裡看書下棋,不知道是不是雲海鷹的命令,從沒有人出現在這後院,就連灑掃的下人也沒有。只除了她剛來的那天遇到小毛頭之外。只是每天傍晚,雲海鷹都會到“雲水謠”來,表示一下對臨倚這個“囚犯”的關心。她每天要打起精神應付這隻深沉的老狐狸,擾得她煩不勝煩。

這一日午後,她依舊流連於後院。

瀲灩忽然走了進來,道:“公主!小毛頭的那個姨娘差人來請公主。說是她院子裡有個荷花池,花都開了。今天晚上想請公主過去賞花。”

臨倚一愣:“荷花?現在不是才早春嗎?怎麼荷花就開了?他們這裡現在的氣候也沒有這樣熱啊。”

瀲灩也一臉茫然。臨倚思索了一會,道:“早不請晚不請,偏在這個時候請我去,只怕不簡單。”

瀲灩立刻一臉擔憂:“那怎麼辦?”

臨倚道:“涼拌。她這樣有誠意地邀請我,我能不去嗎。”

當晚,臨倚盛裝赴宴。衣服首飾,全都是雲海鷹給的。臨倚一走進清芸的“清水居”,就看到了清芸那張不太自然的臉。她笑了笑,只當沒看見。

清芸看到她走近,立刻換了一副“溫軟笑臉”的面孔迎了上去:“臨倚公主,我可是等候多時了。”隨即攜著臨倚往荷塘那邊走去。一邊走,一邊還給臨倚解釋:“您一定很奇怪,現在才是早春,怎麼我這院子裡的荷花就開了。”

臨倚但笑不語。

清芸拉著她走到池塘邊,給她揭開謎底:“這池荷花,還是姐夫為我種的。哦,我姐夫就是雲海鷹。他知道我喜歡荷花,就引了溫泉水下來,然後在這裡種上荷花,因為池水溫度比一般的池塘溫度要高,所以,荷花開得也早。”

臨倚恍然大悟:“哦。雲海鷹真是細心。”說完這一句之後就再也不開口,靜等著清芸的把戲上場。

清芸一愣,不明白臨倚為何是這樣的反應。後又道:“我姐夫他深愛我姐姐。他們是青梅竹馬。從小就是一起長大的。到了我姐姐十五歲及笄之後,他們就成了親。那樣的恩愛,讓這世界上只要見到過的人都會心生嫉妒。”

臨倚看向她,清亮的月光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她眼睛裡流轉。

似乎察覺自己的失態,清芸掩飾似的笑笑,道:“公主來這邊涼亭裡坐吧。我將下人都遣走了,月下賞荷,是見風雅的事。需要安靜,那麼多人在這裡,感覺也俗了。”

臨倚看過去,準備的還真是齊整。各式小點心精緻誘人,旁邊還有一壺茶,茶香四溢,臨倚一聞,就知道是上好的雨前龍井。

她忽然想起了小時候,既言和自己,將竹妃一壺上好的雨前龍井偷了出來。兩個人都以為是酒,因為裝在那樣好看的瓷壺裡,誰知道是茶,既言就不滿地將茶倒掉,跑去纏著竹妃的大宮女,硬要人家給他弄酒來。想不到,自己和既言小小年紀就已經是兩個酒鬼了。

清芸攜著臨倚走進涼亭。她想的周到,連石凳上都鋪上了錦墊。她看到臨倚看著那壺茶有些出神,尷尬地解釋:“這樣的場景本應有酒助興。可是我身體不好,胡大夫說了,我不能喝酒。所以,就委屈公主了。”

臨倚笑笑:“沒事。這上好的雨前龍井也是一樣的。正好配這些精緻的小點心。”

清芸似放下心來,親自給臨倚夾了點心,倒了茶。

不一會,月至中天,清芸似乎有些興奮。拉了臨倚到池塘邊:“我特意挑了今天,十五,月兒圓了,看花才有那意境。你來,這裡有一株白蓮,雖說白蓮不稀奇,可是這並蒂的白蓮,卻也是難得一見的。”

她回過頭,忽然一聲驚叫:“哎呀!臨倚公主,你……”人已經撲通一聲落入了水中。

臨倚站在岸上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