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蕭薰兒點了點頭：“意思就是沒有達到仙軀，是無法承受得住靈魂龐大的能量。”

“可以這麼理解，其實這世間，多數的仙，都無法煉化自己的靈根，也就是所謂的五階仙。這些仙，在我們看來，並不是真仙，充其量就是個人仙，他們有仙軀，有仙元卻無仙靈，說白了，就是用出的術法，能量強度很高。但從理論上來講，其實跟第四階的修士差距並不算很大。”

老實說，這跟沈默的理解還是有出入的，沈默的理解之中，是對於道的領悟，在他的認知之中，三花聚頂，五氣朝就代表著修士身體的極限了。

可他終究是一個人研究，獨獨漏了個靈根，這也不怪他，老實說，無論是大宗門和小宗門都會考慮藏一手，關於靈魂的東西更是重中之重，這種東西，只會口述，而不會記載。

“理論上，四階的修士是有可能戰勝五階修士的。雖然僅限於理論上來講。因此，其實修仙界對於這種境界的劃分是不怎麼認可的。在我們認為，六階才能算是真正的仙，也就是煉化了自身靈根的存在。而六階，也不代表著前面就沒有路了。有路，但是這條路很難。”

“六階究竟是個什麼概念，大概可以用一個字來概括，言出法隨。”

“你應該清楚，這個世界只是千萬個世界之中的一個，因此，天道這種東西，對於我們來講，其實更像是一種禁錮，而六階的修士，真正的表明了這一點。言出法隨，靈魂可以影響到天道的運作，可以無中生有。就像是這樣。”蕭敬手一伸，一顆靈石緩緩地在他手中凝聚成型。

人造靈石，一直以來，都是所有修士追求的夢想，就像是人造黃金一樣。

這個過程難嘛？老實說，不難，但是耗費時間，耗費資源。舉個栗子，人造一顆靈石所需要耗費的資源，價格是二十顆靈石。重點不在於

靈石之中的靈氣，而在於靈石外面的哪一層殼，要知道，即便是被吸收乾淨了的靈石外殼，也是可以出售一些價格的。

準確來說，儲存在靈石裡面的靈氣，是它值錢的地方，這種靈氣煉化起來比吸收靈氣的效率快，因此，要製作這玩意，對於在外面包裹的東西是有大講究的。在這片天地之中，除了自然形成之外，人工製作是純純的虧本生意。而蕭敬這一手，卻直接從無到有，是一個極其離譜的過程。

“但凡是到達了六階，都會遇到一個問題，該怎麼突破，到了第六階之後，言出法隨，你看這片天地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天道，幾乎是觸手可得的東西。你可以解析，可以理解。甚至可以深入其中，替代其中的一條。這就是八仙。”

“而當年的山，我們更願意稱之為七階，他已經超脫了這片天地。六階的仙，依舊是在這片天地之中，受到天道的管轄。簡單來說，六階的仙，並不是自由的。只有突破的天道的管轄，才是真正的自由。可山卻有一個更加崇高的夢想。他打算打破這種天道的管轄。”

“這種管轄，並不是指對於個體的管轄，而是對於所有人的管轄，這也是為什麼，我們當年都願意聽他的話的原因。”

“那他做到了嘛？”蕭薰兒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崇拜，這是什麼神仙大能啊！這種事情都想得出來。

“成功了，他就不會死了。他失敗了，一開始，他打算研究研究天道，至少做到知己知彼，雖說他已經能夠打破天道的管轄了，但是這其中還是有差距的。一個人，精力再怎麼旺盛，他能夠理解的，估計就是這天道之中的某一條大道。最厲害的，無非就是八仙。可即便是八仙能夠融合成一個人，也替代不了天道，你知道為什麼嘛？”

“無法做到化繁為簡。”蕭薰兒這些年沒受到沈默的薰陶。

“看來，那個沈默的確了得。”蕭敬點了點頭，蕭薰兒是個什麼成色，他清楚明白，資質不錯，成為六階仙的可能性也有。但是再往上，並不是單單是資質就能夠說明問題的，而是對於道的理解，開拓，創新。這一點，是至關重要的。

有時候，六階仙的靈光一閃，就能夠提高自己好幾成的戰鬥力，這種事，不是說笑的。

能在四階的時候就洞悉了後面這麼多的東西，而且，洞悉了之後還不影響自身的人，其實還是很少的。為什麼這些仙階的前輩不願意跟後輩說那麼多，原因就在這裡，不能說太多，說的太多了，容易把後輩的道心折騰得不上不下的。甚至出現走火入魔的狀況。

但自己領悟的就不一樣了。而沈默這種，直接從書中的蛛絲馬跡領悟出來的，更是不凡。

“化繁為簡，誰都知道這個道理，但真正做到的又有幾個人，八仙，看似概括了天地執行的所有規律，但實際上，他們概括的，只不過是術，而不是道。而當年，山就妄圖去觸控天道之中的道。而正是因為如此，他隕落了。”

“為什麼？觸控不得不能退回來嘛？”

“可以退回來，但是退回來之後，這個世界也就跟著毀滅了。”蕭敬悠悠地嘆了口氣：“天道，天道，這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能量體，他是由三千大道，數不甚數的小道構造而成的。就像是人體一樣，凡人能夠控制的，只有自己的思維，自己的手腳。武者，能夠控制的，還有自己的每一塊肌肉。而修仙者，能夠控制的，是身體和真炁。”

“可靈魂呢？其他一些我們看不見摸不準的東西呢？這些都是無法控制的。當年的山，即便是計劃做得多好，他依舊沒有觸控到那個道，當年的他，太急躁了。從八卦演化到四象，四象推演到陰陽。可到了最後，陰陽融合的階段，他無法推演，但他依舊去實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