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出了節目建議和人員定位,易浩彥就不再參與小組的節目安排。這些女孩都是練習生,舞蹈本來就是愛好和將來吃飯的本事,她們自然有自己的辦法完成舞臺。

但易大少爺的校園生活漸漸無聊起來,因為除了上課,他連陪恩菲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丫頭因為要練習c舞臺,非常的認真和投入,不僅犧牲掉了兩人原本的約會時間,而且完全拒絕男友過去探班,美其名曰保密。

提議她們組團出節目的男孩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荒唐感。

可好說歹說恩菲就是不鬆口,對於舞臺的認真和某種想要證明自己的念頭讓女孩非常看重這次的舞臺,所以,易浩彥也只好百無聊賴的一個人待著。

其實也不完全算是一個人。

這段時間,每天都有學生過來找他報名參加校園文化祭。

絕大部分是團體,舞蹈類的偏多,少數是唱跳,也有一些是樂隊。

不管是男生女生,無論是新人還是學長,這些人大多興高采烈,面帶笑容,顯然對於即將到來的舞臺非常期待。這也是藝高的常態,孩子們期待舞臺,憧憬舞臺,對學生們來說,文化祭的公演是夢想開始的地方。

閒的無聊的男孩除了正常登記,也順便開始觀察這些孩子們。

人類作為一種很善於偽裝自己的生物,時常會使用語言和表情傳遞一些加工以後的資訊用於掩蓋自己的真實想法,越是年長經歷多的人越擅長這個。

所謂喜怒不形於色就是如此。

可這些藝高的學生還沒學會偽裝自己,他們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內心充滿了對世界和未來的美好憧憬,內心的想法幾乎都寫在了臉上。

於是無聊的易浩彥每天的興趣就落在了這些可愛的同學身上,他們之中有夢想和期盼,有野心和自信,有狂妄和無知,也有單純和執著,當然也有忐忑和怯懦,膽小和畏懼,總之各種情緒,各種心態比比皆是,也算是為男孩無聊的生活增添了一點調劑。

這段時間的生活彷彿每天都是一樣的。

後來在易浩彥的記憶裡,這種每天重複的生活彷彿一場虔誠的儀式,所有的平凡和普通都是鋪墊和獻祭,一切只為了等待一個不一樣的人出現。

那是一個慵懶的下午。

午後的溫暖陽光下,春困在所難免,教室裡瀰漫著一種昏昏欲睡的氛圍。

易浩彥也困,實際上作為天朝人,他依然保留著睡午覺的習慣,可韓國人沒這個習慣,學校裡也沒有午睡的時間安排。所以,基本上每天中午只有他一個人會跑到學生會的會議室小憩一會略做補充,這也算是李惠利時代做補習小組留下來的一點點福利。

雖然有地方睡覺,但是時間也只有20分鐘左右,只夠眯一下而已,所以下午男孩的狀態也談不上多好。

下課以後,大家早早收拾東西去參加專業課練習和社團活動,教室裡沒剩下幾個人。易浩彥慢吞吞的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恩菲去練習了,他只能一個人回家。

“請問,易浩彥前輩在嗎?”

一個甜美悅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吸引了男孩的注意力。

這種非常女性化的甜嗓其實並不少見,很多韓國的傳統歌謠女歌手都是這種嗓音,甜美圓潤,很有成熟女性特有的嬌媚味道,同樣的類似風格的還有日本的演歌和天朝的民族唱法。

所以說這樣的聲音雖然獨特,但並不少見,奇怪的是,這種聲音居然出現在了這裡。

對方稱呼自己前輩,那就是學妹,應該和吳夏榮她們一樣都是96年的15歲小丫頭。這麼小的年紀卻擁有這麼一副甜嗓,或許聲音的主人也是一個小甜豆?

聽到聲音的短短1秒中內,易浩彥的大腦裡就不自覺的閃出了這樣一個念頭。

帶著期待,男孩尋聲抬頭。

一個高個子的女孩子正站在門口朝裡面張望。披肩長髮,沒有劉海,五官清晰明豔,白皙的小臉看起來肉肉的,頗有幾分嘟嘟可愛的感覺。

這張臉如果笑起來,一定會有一個極為甜美非常有感染力的笑容。

不過,也只是如果而已。

因為這張臉的主人看起來完全不是什麼小甜豆。

女孩冷著臉,一絲笑容都沒有,甜美的聲線和冷漠的表情反差巨大,以至於易浩彥一瞬間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嗯,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