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哦?你欲如何?”白髮女子不禁好奇地看著張也。

“正如前輩所猜測的,”張也嘿嘿笑道:“我呢,的確是許家專門請來對付前輩你的。但實際上,我與前輩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對吧?”

白髮女子雙眼微眯,開口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俗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今日,我將前輩從這小院子的封印中釋放出來,而前輩你則須對天起誓:永遠離開此處、離開許家,今後更不得對許家人出手。這樣一來,前輩可得自由之身,以後天大地大想去哪就去哪!而我則算是完成了許家的委託。此乃一箭雙鵰、合作共贏之法也!於我、於前輩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不知前輩你意下如何啊?”

張也說完後好整以暇地看著白髮少女,等待對方做出回應。

不怕你不答應!想想吧,一個女人被困在同一個地方近百年,那是何等折磨、何等孤寂?如今好不容易有離開的希望,那還不抓緊把握住?就算對方知道我是在騙她,但她寧願被騙也會一試!因為她自認為我沒有什麼手段可以殺死她,而離開此處的機會只此一個!

這就是赤果果的陽謀。

“不錯,此計甚妙。”白髮女子點了點頭,繼而嫣然一笑,道:“但我有個疑問。”

“前輩請講。”

“我如何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辦法助我脫困?”白髮少女問道。

“我以為前輩要問我為何助你脫困呢……就這事兒啊?”張也不禁撇了撇嘴,道:“但凡封印之法,無非藉助天時、地利、人和。前輩是陰靈,故而要封印住你,須以陽克陰。這天時,自然就是極陽之時。地利不用說,便是此處了。至於人和,便是陽氣充足之人。而助前輩脫身,自然需要反其道而行之。天時,便須以深夜子時為佳。地利無可更改,依舊是此處,但我們可以藉助地陰之力。至於人和,自然就是陰氣極重的女子為佳。”

說到這裡,張也自信一笑,道:“如此,天時地利人和俱在,何愁不成?只需前輩能將封印之法展示一二,晚輩自然就有把握助你脫困。”

張也心中卻在暗暗偷笑:小樣!小爺當年看過的玄幻小說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論這胡謅的水平,在這長生界小爺不虛任何人好嘛!

聽到這裡,白髮女子顯然有些意動,神色間的戒備降低了不少,甚至籠罩在小院裡的陰氣都消散了不少。

“你有幾成把握?”

“若說十成把握,那是自欺欺人,想來前輩也決計不信的。但七八成把握我還是有的。”張也說大話完全不打草稿,甚至還神秘一笑,壓低聲音道:“前輩恐怕不知吧,晚輩乃是‘雲霞宗’弟子!”

白髮少女一聽,果然面色一變。

“你真是‘雲霞宗’弟子?你師父是誰?”

“家師江月仙子!”

“入道境強者!”白髮少女驀然一驚,繼而沉吟了一番,道:“要我信你也不難,你且把那錘子收了。”

張也故意擺了個苦瓜臉出來,道:“前輩有所不知,此乃我‘雲霞宗’至寶‘鎮魂錘’,有壓制神魂之功效。此錘雖然強大,但動用一次不易,需消耗晚輩近一半的真氣……況且破除前輩的封印也有可能用到它……”

“你多慮了。”白髮少女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繼而道:“我是被一道陣法困在此處的。除非你能夠找到破陣之法,否則別說什麼‘鎮魂錘’,就是你師父江月仙子親自來了,恐怕也只能乾瞪眼。”

“我師父對於神魂一道頗為精通。”張也不禁開口道。

做戲做全套嘛!

徒弟都表示能夠破陣了,師父來了再不行,那可不是要啪啪打臉了?

果然,聽聞此言後,白髮少女的臉色好看了不少,但他卻還是開口道:“你這錘子會壓制我的神魂之力,到時候別說解除封印,恐怕你連封印都見不到。”

“這……好吧!”

張也不禁咬牙點了點頭,然後嘴上低聲唸誦起白髮少女聽不懂的口訣——

“啊我餓,一屋魚,啵婆摸佛,得特呢樂……”

背誦完韻母聲母表之後,張也又裝模作樣地擺了幾個動作,雙手有些笨拙地結了幾個手印,最後在一道流光中,“淵噬重錘”失去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