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你有很多疑惑。”沈七笑著說道:“我曾與你一般,遇到過非常之事,但經歷過生死之後,許多事倒也看得開了。”

張也看著沈七,不明白他的意思。

沈七撓了撓頭,笑道:“我是不怎麼會說話,但……世上許多事不就是稀奇古怪麼?人之一生,所能遭遇者幾何?領悟者又有幾何?如同張兄騎馬之事,沒有經歷之人再怎麼樣也猜不出的,須得有經驗之人告知方可。”

張也皺了皺眉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但問題是,沈七乃是外界之人,張也本能地不想相信他。雖然他確實告訴自己了不少東西,可……畢竟二人只是初識,還到不了無話不談的地步。

但轉念一想,沈七此人似乎是有些門道的。尤其是看他安撫馬匹時的身法,想來也是個高手,別的暫且不論,武學一途上似乎可以與之探討一二?

想到這裡,張也便緩緩開口道:“沈兄說的有些道理。只是我不明白……剛才阿肆姑娘說的……我的內力‘被封印’是什麼意思?”

說著,張也看向沈七,目光中有探尋,也有警惕。

“就是字面意思咯!”阿肆的聲音響起。

沈七卻苦笑一聲,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張也道:“張兄近日可曾遭遇過非常之事?”

“何謂‘非常之事’?”張也反問。

“就是非同尋常之事,尤其是與內功有關的事。”沈七道:“或者與行蹤詭譎之人交手,不慎傷到經脈。或者體內被種下了異種真氣。”

“那什麼……”張也輕咳一聲,道:“實不相瞞,我對功夫、內力、真氣之流……並沒有什麼詳細瞭解。哪怕是一身‘先天罡氣’……也是昨晚被人強行打入體內的。”

“先天罡氣?”

沈七眉頭一皺,旋即開口道:“張兄弟,我們過兩招如何?”

張也聞言先是一愣,然後心中又有些意動。

對於現在的張也而言,“先天罡氣”固然是了不得的護體神功,但是嚴格意義上來說,他與人交手的經驗就只有早上與蘇燦的那次。至於被刺殺的那兩次,則是對方見他“先天罡氣”難破,一擊之後就放棄遠遁了,根本算不得什麼交手經驗。昨晚在趙無極“指導”下的胡亂比劃就更不作數了。

因此聽到沈七的提議後,張也心中確實有些躍躍欲試。

沈七看他的模樣也能猜個七七八八,於是咧嘴一笑道:“既如此,那張兄就小心了。”

張也聞言忙運轉起“先天罡氣”,嚴陣以待。

沈七心念一動,有心試試張也的功力如何,於是便搶先出手。

一拳。

平平無奇的一拳。

就像是街頭打架的小混混揮出的不怎麼有力的拳頭。

卻帶給了張也莫大的壓力。

拳頭未至,拳風先到。

那是可怕的一拳,那是無法形容的一拳。

“嘭——”

這是拳頭打中胸口的聲音。

“噗——”

這是張也承受不住吐血的聲音。

張也的身體被高高拋飛,眼看就要順勢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