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寧勍見寧世煙聽到他的回話之後便閉上了眼,趕緊去探了下她的脈搏,見脈象目前並不像是之前昏迷之時的混亂才稍微放下了心。

“莊主,您是就在這裡用膳還是?”此時月凝已經把膳食準備好了。

平寧勍擺手,沉聲道:“拿走。”

月凝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怯怯地收回了口中的話,應了聲是便拿著膳食準備退下去了。

“算了,放在這吧。”平寧勍突然開口。

月凝趕緊倒了回來,把膳食放在桌上,才退了下去。

平寧勍再確認了下寧世煙確實是真的只是睡著了,才挪到桌邊去吃東西。

吃了之後便吩咐人收拾了東西,他便躺在了寧世煙的身邊,這幾日為了方便照顧,都是在她身旁睡得,但是除了今日是在床上休息的,之前都是在床邊休息的。因為寧世煙的病情太反覆不定了,根本就不能好好地休息。

平寧勍躺下之後仍然不放心地看了下寧世煙,這才慢慢地閉上了眼。

半夜的時候突然覺得身邊的熱度變高了,平寧勍一下就醒了,只見寧世煙的身體又開始燙了起來,只是比起之前要稍微好一些,趕緊吩咐人把烈酒準備好,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動作,寧世煙才慢慢地恢復正常。

翌日,平寧勍去和沈沉確認病情,沈沉只說了一句話,這病如果是尋常人可能七八日就能好,但是在寧世煙身上如果長的話一個月時間都有可能。言外之意,這一個月都要好好照看著。

七月初二,寧世煙終於可以從床上下來了。

“姑娘,您怎得起床了?”月凝一進房間就看著寧世煙從床上起來了,趕緊把水盆放下,迎了上去。

寧世煙轉了一圈,攤了攤手,道:“我覺得我已經好了。再躺下去得發黴了,已經躺了多久了啊!”

“沈公子說您還需要幾日的藥鞏固。”

寧世煙撇撇嘴:“那也沒說不讓我起床溜達啊?”

月凝皺眉想了下,好像確實是沒有說,也就沒有再阻攔,只是拉著寧世煙坐下,給她梳妝。

“好久沒出去了,等會兒我出去溜達溜達。”

“可是,這天氣現在這麼熱,等會兒您受不了怎麼辦?”

“怎麼會?今日教你們一個知識,陽光有紫外線,能消毒殺菌的!”寧世煙一本正經地看著月凝。

“什麼線?”月凝一副懵懂的樣子看著寧世煙。

寧世煙一揮手,豪氣道:“總之就是有好處的就行了。”

月凝表示瞭解得點點頭。

“阿勍今日又進宮了麼?”

“是。莊主一早就進宮了,讓我們不要打擾您,所以您可能不太知道。”

寧世煙聽著那句不要打擾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姑娘,好了。”

“那走吧。”

月凝跟著寧世煙走了出去,檸月順手拿了一把傘,在寧世煙走到太陽地的時候就給她打上。

寧世煙對著檸月笑了笑:“檸月想得還真周到,這麼一來確實好多了。”檸月這人從在她身邊之後,自降存在感,每天的話格外少,但是卻總能細心地打點好一切,還不會讓人發現,完全是潤物細無聲的做法。

“這是檸月該做的。”檸月仍然一副板著臉的樣子,說話一板一眼,就像是一個輸入了指令的機器人一樣。很多時候寧世煙都想引導檸月多展現一些情緒,然而檸月始終還是感覺很呆板。

寧世煙在府外之後心情確實比較好,似乎真的就是因為待的太久了,沒有出來過,一時出來就難以抑制興奮之情一樣。

月凝看了檸月一眼,然後又看向前面似乎心情不錯的寧世煙,放下心來,專心地看著寧世煙。檸月卻若有所思地看著寧世煙,她還記得前幾日姑娘問過她日子,而今天恰好又是七月初二,這是巧合還是有意?不過不管怎樣,她現在是完全為姑娘服務的,為姑娘之命事從。如果,倘若真的姑娘能記得的話,她想公子的在天之靈應該也會開心的吧。

寧世煙毫無目的地逛著,直到走到了一座府邸,門上還貼著封條,可以看到屋簷上都已經有了一些蛛絲網,給人一種破敗的感覺。

“這座房子這麼好?主人是犯什麼事了麼?”

月凝在寧世煙走到這個地方的時候,臉色就有些緊張了,直到聽到寧世煙疑惑地問話,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道:“不知道。前段時間據說有許多官員被查封了,可能是其中的某一家吧。姑娘我們還是回去吧。”

寧世煙點點頭,走了幾步不動聲色地瞥了下已經快半掉下來的門匾,上面寫著丞相府三個飄逸的大字。

“姑娘還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