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辦法。”沈沉看了下寧世煙的脈象,發現又成了死相,感受了許久也沒有任何脈象。

“她的熱度現在在反覆,月凝,繼續剛才的方法給降溫。”

月凝一聽趕緊讓其他人繼續去抱烈酒,剛才抱來的那些個酒已經差不多用完了。

“月凝你給嫂子把身體也擦一下。”

“我來。”

沈沉愣了下,道:“也好。全身上下都擦一下,反覆擦,這是民間的一種土方法,看剛才嫂子的反應應該是有用的。”

平寧勍點點頭。

“那我們先出去了。”沈沉示意其他人都跟著他出去。

平寧勍拿著帕子一點一點擦拭著寧世煙的身體,明顯看得出作用並不大,因為寧世煙的神情仍然很痛苦。平寧勍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來形容自己的心情,可能某一瞬間產生過後悔的情緒,但是他又強制壓了下去,他不能有後悔。

“阿煙。不管你這次是要做什麼,我都甘願承受,只要你好好的。”平寧勍俯身在寧世煙耳邊低聲說著,然後在寧世煙的額頭上親吻了下。

平寧勍一直反覆用沾著酒的帕子給寧世煙降溫,終於在忙活了一個時辰之後,寧世煙的溫度慢慢地恢復了常溫。

平寧勍把裡衣給寧世煙穿上之後,才對外叫著:“沈沉。”

沈沉推開門進來,看了下寧世煙的氣色,然後重新把脈看了下情況:“嫂子應該危險期已經度過了,接下來可能不同程度對的病情反覆還會出現,需要有人一直看著,現在給嫂子喂一次藥,然後留人在這裡守夜注意在病情反覆的時候繼續用酒給她降溫就可以了。”

“嗯。”平寧勍頭也未回地回答,眼睛直直地看著寧世煙,似乎是轉開了視線就再也看不到了一樣。

沈沉自然明白平寧勍的意思就是他來守夜,於是吩咐了把藥熬好之後端過來,便離開了。

這藥很快地便取來了,平寧勍一點一點地慢慢餵給寧世煙,可能這是他首次這麼有耐心的時候,看不出他一點不耐煩地情緒,反而稍帶著些放鬆。

寧世煙昏迷了七日才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還感覺腦袋有些重,想要出聲叫人,卻發現自己似乎發不出聲,試探地動了一下,也發現動不了,好像是有人壓住了。

“阿煙,你醒了?”平寧勍隨著寧世煙的動作醒了過來,神情難得外露出了欣喜的情緒。

“你……”寧世煙剛說了一個你字,平寧勍就打斷了她的話:“你現在先彆著急說話。等會兒我去給你倒點水。”

寧世煙眼睛動了下,示意好,她也確實覺得有些渴,喉嚨乾澀得難受。

平寧勍倒了水之後,一手把寧世煙半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邊,一手把水喂到寧世煙的嘴邊。

寧世煙也沒有客氣,就著平寧勍的手喝了一些水,她現在也確實沒有任何力氣。

“還要麼?”

寧世煙搖搖頭,然後問道:“我昏迷了很久嗎?”

“你睡了七日,你再不醒來,我可能就沒有耐心了。”後面這句話說得很低,寧世煙並沒有聽清楚。

這七日對平寧勍來說算得上是一種折磨,七日之間病情反反覆覆,很多次都快以為寧世煙可能撐不過去了。幸好後來撐了過來,平寧勍想,如果這次再讓他親眼看到她逝去的話,可能他會忍不出毀了很多東西。

“你七日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嗎?”寧世煙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鬍子拉碴的人,她哪裡見過這樣頹廢的人。

“我們一起休息好不好?”

寧世煙這時候完全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不可否認,看著這樣的平寧勍,她心有些軟了。

平寧勍見寧世煙沒有拒絕,便小心地把寧世煙放在床的裡邊,讓她躺下來,然後他自己便順勢躺了下去,一手攬住寧世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