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妍嚇了一跳,剛想把手抽回來,卻聽到棉花糖小聲提醒了句:“主人以前不會只摸我的頭。”

棉花糖的面板屬於光潔白皙的那一種,雖然沒有女孩子面板細嫩,但勝在緊緻。

艾妍的手拂在他臉頰上,掌心甚至能感受到他撥出來的氣息,暖暖的,癢癢的,是與絨團獸截然不同的感覺。

這讓她很為難。不僅是因為心底深處隱隱對他的真實身份有些許懷疑,哪怕他真的是棉花糖,現在的外表看起來也是一個標準的人類成年男性。

作為一個沒談過戀愛的單身狗,她分不清這構不構成騷擾,更令她頭痛的是,棉花糖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自覺,他毫不掩飾與自己進行親密肢體接觸的渴望。

許是停留時間太久了,艾妍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了。

棉花糖在感覺到臉頰有些溼漉漉後,歪著頭,純真無辜的看著她:“主人,你很熱嗎?”

他說完,將臉頰向後轉,長長的睫毛微顫著,鼻尖和嘴唇對準艾妍的手心,隨後輕輕的吹了口氣。

這個撩人的動作讓艾妍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急忙收回手,藏在身後,使勁用衣角擦手心的汗,但越擦越溼,最後連額頭都滲出冷汗了。

艾妍小心翼翼的瞥了他一眼,學著他剛才的口氣,小聲提醒道:“棉花糖以前也不會在我手心吹氣。”

棉花糖呆滯了片刻,隨後像個小孩一樣認真解釋:“我是看主人熱,想給主人吹涼。”

你怎麼不說自己是電風扇呢?艾妍心裡吐槽。

見艾妍眼神充滿著質疑,棉花糖低下頭,又開始委屈:“是不是我變成人後,手感就不好了?”

艾妍不說話。

“要是主人不喜歡摸我的臉,那以後就只摸頭好了。”

艾妍還是不說話。

“主人。”棉花糖抬起頭,故技重施:“其實你就是嫌棄我了,對嗎?”

如果你讓我摸一下你的屁股我就不嫌棄你。這句話艾妍差點脫口而出。

她覺得自己都要被折磨瘋了。

從科學層面上講,這個男人怎麼都不可能是棉花糖,但他偏偏就能用一個眼神,一個語氣,讓你自己去說服自己相信他是棉花糖。

這到底是為什麼啊?是斯德哥爾摩嗎?還是說他有什麼異能?

這一切的疑問,看來只有摸他的臀部才能得到答案。

但這要怎麼下手啊?

就在艾妍陷入糾結的時候,窗外傳來了報信的鳥鳴聲,育養員米軒回來了。

艾妍就像找到了完美的脫身機會,趕緊出門迎接。棉花糖眉頭微皺,思索了一會兒,也跟著出去了。

米軒是貓科獸人,和米朵一樣,長著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只不過他頭髮剪得很短,襯得五官有些凌厲,狹長的眼睛就像能看穿一切,薄唇緊抿,更像是一個喜歡搞惡作劇的壞男孩。

協會里的幼崽們都怕他,見他來了紛紛躁動不安,有幾個膽小的幼崽甚至驚慌失措的躲了起來。

“回來啦,一路辛苦了!”艾妍熱情的上去迎接,絲毫沒有懼怕他的樣子。

“會長好。”米軒笑了,唇邊露出一顆尖尖的小牙齒,褪去了幾分身上的凌厲,倒有了些貓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