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春鳳的話,就像一顆石子,在平靜的湖面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

“春鳳,你說的是真的嗎?”

“親眼看見,這還能有假,你認識我這麼多年,我吳春鳳是個會顛倒是非的人嗎?”

“倒不是。”

這時,突然有人激動的道:“蘭香看見陸洪昌穿褲衩子還能如此平靜,該不會是以前就見過,所以就見怪不怪了吧。”

那人說完,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國棟,我瞎猜的呢,你可別放在心上。”

此時,趙國棟原本陰沉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甚至還冒著一絲淡淡的綠。

聽了大傢伙的議論,趙國棟心裡已經升起了一股滔天怒火!

更有直言直語的人,拉著趙國棟的手就問他:“我說國棟,你家蘭香該不會揹著你做了啥對不起你的事兒吧。”

有人這樣一說,膽子小一點的村民們也馬上就跟著議論開了:“還真有這個可能哦,你瞧瞧蘭香那模樣,咱村同齡的婦女就沒幾個有她這般姿色,怕是個男人見了都很難不心動。”

“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那陸洪昌是個鰥夫,媳婦都死好多年了,再遇到蘭香,哎喲,這不就是那啥,曬乾了的木柴,跟燃燒的烈火嗎?”

村民們越說越傳神,突然有人指著趙國棟說道:“國棟,你可的小心點啊,別被你家蘭香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

趙國棟緊咬著牙關,絡腮鬍子都微微抖動了起來。

甚至,腦子裡已經開始腦補陸洪昌跟劉蘭香之間那些不堪的畫面。

要是劉蘭香此時站在他面前,趙國棟一定會很失控,會將她摁在地面上打!

不過,人生在世,面子最重要。

如此,趙國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們胡說啥呢,我家蘭香就是喜歡打牌罷了,而且我相信她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兒。”

“國棟,雖然你信任你家蘭香,好歹也多管管她,讓她跟鰥夫別走太近,要不然,就算沒發生啥事都說不清楚。”

“是是是……”趙國棟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低著頭連聲說是。

這時,又有人苦口婆心的道:“國棟啊,對你家蘭香好點兒,別到時候真把她逼的跟陸洪昌好上了,到那個時候,就真沒你啥事了,你家蘭香風韻猶存,鰥夫又年輕力壯的,哎喲,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

面對大家的好意相勸,趙國棟卻聽出了濃濃諷刺的味道。

鐵青的國字形臉更是綠了又綠。

最後,他緊咬牙關,推著腳踏車沉聲道:“我餓了,先不跟你們嘮嗑!”

說完,用腳踏車強硬的推出一條過道,然後從人群裡穿了出去。

他人雖踩著腳踏車走遠了,但身後那些蜚短流長的議論聲不絕於耳,攪的他心思凌亂。

趙國棟一開始將腳踏車踩的很快,可是踩著踩著,他突然就放慢了速度。

他在心裡想著,這段時間跟劉蘭香已經好久都沒有行夫妻之事了,他每晚都憋的難受,劉蘭香卻像個沒事人一般。

難道?她是在外邊被陸洪昌給餵飽了,所以才對他愛答不理的?

霎時,原本慢吞吞的腳踏車突然像剎車失靈了一般快速行走了起來。

趙國棟一雙眼睛似刀子一般死死盯著前方,那樣兇狠的眼神,彷彿能將人給生生活剝了。

——

趙國棟在院子門口將腳踏車停下,頭頂的位置卻冷不丁被長出牆頭的紅杏樹枝給撞了一下。

他盯著那出牆的紅杏,心裡更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