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展桁揚起唇角微微一笑,說道:“平陽公主若是同中景伯府上起了衝突,那是好事。”

中景伯府同顧家也不怎麼和睦,從前便老同顧閒庭對著幹,如今可好,兩個敵人對上了,對於顧閒庭來說,那自然是坐收漁翁之利。

南榛榛思考了一下,才微微點了點頭,沉默了下來。

忽然知道了這麼多的事情,南榛榛心下一片震驚,一時之間有些接受不能。

一會兒若是顧閒庭醒了,她還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神情去面對顧閒庭。

“姑娘,莫要怪公子不願意同姑娘說這些話,只是因為……”

“徐展桁。”

徐展桁話還沒說完,一道嚴厲的聲音忽然就打斷了他的話,南榛榛一愣,抬眼看去,就看見了顧閒庭神情虛弱,扶著門框,站在一旁。

他唇色還是蒼白的,但是神情之間,卻是冷漠的。

徐展桁對著顧閒庭用力地叩首,說道:“主子恕罪。”

顧閒庭醒過來之後,發現是在顧府,便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他看都沒有看南榛榛一眼,問著徐展桁道:“你和她說了些什麼?”

“該說的,不該說的,也都說了。我是小洛的姐姐,也有資格知道這些事情。”

見徐展桁左右為難,南榛榛轉臉盯著顧閒庭,一字一頓地說道。

“是陳洛讓我瞞著你的。”

顧閒庭臉色鐵青,本不想讓南榛榛被牽扯進來,但是最終,她還是被牽扯進來了。

南榛榛看著顧閒庭的眼睛,說道:“他年歲小,尚且不懂事,難道你們也都不懂事麼?”

顧閒庭這才看了南榛榛一眼,眼睛裡帶了幾分少有的怒色,他聲音微沉,說道:“他不是不懂事,便是太懂事才會這般。”

說著,他頓了頓,別過臉,說道:“多謝姑娘救我一命,姑娘回吧,我這裡有人照顧。”

“可是你的傷——”

南榛榛迅速被顧閒庭帶偏了話題,連聲問道。

然而顧閒庭卻不理會,只是轉身往屋裡走,同時叫道:“徐展桁,你隨我進來。”

徐展桁苦著一張臉,從地上站起來,看著南榛榛低聲說道:“姑娘還是先請回吧,主子現在在氣頭上……”

南榛榛看著兩人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罷了,她還是不同人計較了,左右還是先回去,給顧閒庭做點藥膳比較好。

顧閒庭這次傷的很重,他能這麼快就站起來,那也是因為他的身體素質非常的好,若換成是別人,沒躺個十天半個月是起不來的。

但是這一次,顧閒庭也確實是失血太多,應該要做點藥膳補補血,就算是身體好,那也不能這麼糟蹋。

南榛榛問過小廚房的方向,去燉了一罐鴨血湯,用小火在爐子上煨了一晚上,白日裡,這湯的濃香味都傳出來了,南榛榛才放進食盒,一大早,便拎著食盒去了顧閒庭那邊。

顧閒庭院子裡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好像裡面沒有人一樣,南榛榛也不知道現在顧閒庭起身了沒有,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卻是一個小丫鬟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