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榛榛微微點頭, 小心問道:“我這般不會讓公子覺得不方便麼?”

徐展桁連忙搖頭:“不會的,公子正等著呢!”

這宮宴,是高階宴會,諸多貴家子弟都會前去,很難得見到像是南榛榛這種毫無身份的人,她雖說不怯場,但是也擔心會被人瞧不起。

徐展桁彷彿是看出了南榛榛在想什麼,彎起唇角笑了笑,說道:“姑娘不必擔心,有主子在,這次宮宴也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南榛榛只笑了笑沒說話,跟著徐展桁上了馬車,顧閒庭已經在馬車上等候多時,瞧見南榛榛換了身衣裳,眸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

南榛榛略微有幾分不自在,邁著小碎步走上前去,扯起唇角問好道:“顧公子……”

顧閒庭收回自己的眼神,微微點頭,沒說話。

馬車緩慢的行駛著,瘟疫散去,災民也得到了妥善的處理,不少人都在京城定居了下來。

顧家的馬車,自然是帶有顧家的車標的,南榛榛聽見外面有喧譁聲,便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看去,便看見在馬車的兩邊,靜悄悄的站了許許多多的人。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真心實意的笑容,目光裡帶著感激,一瞬不轉地盯著這馬車。

南榛榛剛開始還沒明白,而後卻在其中看見了熟悉的面孔,這些人裡,有不少是曾經在京郊遇見的災民,他們聽聞今日顧閒庭出行,紛紛自覺的出來相迎。

他們地位低,沒有辦法為顧閒庭做什麼,便只能用這樣簡單而又質樸的方法,來表達自己的感激。

南榛榛心頭微動,將馬車的簾子放了下來,回頭看向顧閒庭,說道:“顧公子,他們都在……感激你呢……”

顧閒庭卻頭都沒抬,好似對此事並不介意,他嗯了一聲,說道:“我做這些,也並非是為了他們的感激。”

南榛榛便覺得肅然起敬,不論顧閒庭的初衷是為了什麼,他都是做了實事了,對於這些災民來說,若是沒有顧閒庭,他們也只能落到個十分悽慘的下場。

感激,是應當的。

一路上,南榛榛便默不作聲,一直到了宮廷門口。

宮門口依舊是那樣的燈火輝煌富麗堂皇,大大小小的馬車經過盤查,進入皇宮,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畢竟被叫去皇宮之中參加宮宴,也是一件十分有面子的事情,這事情以後再說出來,那可都是光宗耀祖的了啊!

南榛榛只不過是看了一眼,便不看了。從前她雖然也只是在一個醫學世家長大的,但是實際上沒少參與這樣的宴會,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會兒也顯得格外的淡定。

顧閒庭更不必說,他甚至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所有的事情甌都市徐展桁去操辦的。

大家都知道徐展桁便是顧閒庭的下手,他的話,有很大一部分就代表著顧閒庭,沒人敢不聽徐展桁的話。

等到了宴會廳,徐展桁便將顧閒庭的輪椅給扶下來,顧閒庭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他裝的很到位,如果不是南榛榛無意中發現了,一定不會知道顧閒庭的雙腿其實是完好的,顧家畢竟是樹敵太多,如今皇帝又看不過眼顧閒庭,若是顧閒庭沒個身體不好的毛病,皇帝只怕是早就不會容忍顧閒庭到現在了。

自從顧閒庭坐上這個位置開始,不知道多少人都將翹首以盼,巴不得顧閒庭早點去死。

一直瞧著顧閒庭的身體不好,說是不好,但是也活了這麼多年了。

官場上的人,大多都惡毒,這些玩謀略的,更是要小心防範,不然的話,稍有不慎就會掉進坑裡。

宴會廳裡不算吵鬧,畢竟是宮宴,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任務,大家都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