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事情也已經這樣了,顧閒庭想怪罪,這事兒都過去了,還能真和她秋後算賬不成?

南榛榛琢磨了一會兒,扭頭看向李致遠,問:“你怎麼對這事兒這麼感興趣?”

“還不是擔心你?!”李致遠眉毛一挑,反倒還是扯到了南榛榛的身上。

南榛榛沒明白,問:“擔心我?”

她又什麼值得擔心的?那裡面比她顯眼的人多了去了,她又不傻,不出去當靶子,不被人發現的話,什麼都好說。

“顧公子是京城裡的大官,我怕你這小丫頭片子沒見過世面,被人迷了眼,要是死心塌地的想跟了他可怎麼辦?也讓你清醒清醒。”

李致遠說得苦口婆心,南榛榛卻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用極其荒謬的眼神盯著李致遠,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說的是我?”

李致遠挑著眉不可置否,除了南榛榛還能有誰,難不成他說他自己?他可沒有龍陽之好。

南榛榛哦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彷彿是李致遠說了一個什麼極其荒謬的笑話一般。

“別鬧了,你可別忘了,我是個帶著八歲小兒的寡婦!別說對誰死心塌地了,就是改嫁,我也不願意,我才不願意讓小蘿蔔受委屈呢!”

“嘖嘖。”李致遠拊掌,眼神倒是多了幾分欽佩,他想了想,說:“小蘿蔔也只是你弟弟,你也不能因為自己的弟弟,就斷了出嫁的念頭,要我說啊,小五就不錯,不如你……”

“好啊你,繞來繞去,最後還是繞回來了是吧?你倒是打得好主意。我也承認,鬱夫子是個好人,只是鬱夫子的娘,可不會同意我這樣的人進門的。”

李致遠便沒話說了,他嘆了口氣,搖了搖扇子,說:“也罷,我這人,是沒做媒婆的能耐。”

南榛榛忍俊不禁,沒回話,遠遠瞧見衙門裡捕快們列隊出來,她立刻走到門口,將木桶揭開,對著為首的黃虎平招了招手,說:“黃捕頭,喝點綠豆湯再去當值吧,清熱解暑,對身體也好!”

這樣的對話幾乎是每天都會出現一次,黃虎平笑了笑,小跑過來,說:“這怎麼好意思,麻煩一次兩次就算了,這天天的都麻煩你……”

南榛榛拿了乾淨的碗,倒了一碗綠豆湯給黃虎平,同時招呼著小捕快都來吃綠豆湯。

大家夥兒立刻圍成一圈,都這麼多天了,也不再和南榛榛客氣,一人一個碗,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黃虎平這陣子是升了官,從一個小捕快變成了一個管著幾個捕快的捕頭,也有了當官的威風。

他放下碗,說:“這戒嚴也快結束了,南姑娘以後還是別這麼費心了,我們都是糙老爺們,熱一點也沒啥!”

這麼多天下來,這綠豆雖然是個便宜東西,但是過了這麼多天,白痴別人的,那還不是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