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禮儀,都是南榛榛曾經教過的,她想著,陳洛日後若是要去朝堂上當官,這樣基本的禮儀也應該知道,現在倒是正好活學活用了。

鬱墨伍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來,又恢復了從前儒雅的模樣,他將陳洛扶起來,笑著說:“小洛不必如此,這也都是我應當去做的。”

說完,他囁嚅著嘴唇,欲言又止地看了南榛榛一眼。

“夫子若是有什麼話便直說吧,從前的事情也都過去了。”南榛榛爽朗一笑,將過去的事情翻篇不提。

“那以後我們還能是好友麼?”鬱墨伍猶豫了半天,卻只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他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為自己的不爭氣分外懊惱。

南榛榛點點頭,笑著說道:“只要夫子看得起我,能和夫子成為朋友也是我的榮幸。”

鬱墨伍覺得高興的同時,內心卻又覺得傷懷。

南榛榛是個好姑娘,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才沒有聽從大多數人的。

從此以後,他就算是有朦朦朧朧的喜歡,也只能壓在心底了。

鬱墨伍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轉身離開,只是離開的背影卻有幾分失魂落魄。

他的樣子卻被另外一個人看在眼裡,陳餘芳用力地錘了一下藏身的大樹,手指卻反而被震得生疼。

她用力的咬著下唇,跟著鬱墨伍,一直到沒有人的地方,才含情脈脈地喚道:“鬱夫子。”

鬱墨伍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回頭一看,看見是陳餘芳,便悻悻地回過頭,說:“陳姑娘有什麼事情麼?”

他的態度有禮而又疏離,這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不管是對誰,鬱墨伍都是彬彬有禮的模樣,這才會給了陳餘芳一而再再而三黏上來的機會。

南榛榛不喜歡這樣藕斷絲連,鬱墨伍是個好人,但是他的性子,實在不是南榛榛喜歡的。

“鬱夫子,方才是從南榛榛那邊出來的?”陳餘芳不打算遮掩,她上前幾步,站在鬱墨伍的跟前,一雙眸子已經含了水霧,手指甲也扣進了手掌心,幾乎要哭出來。

“你怎麼知道?”鬱墨伍微微抬了抬眼睛,神情冷淡。

“方才我偶然瞧見了,南榛榛她……害了我的母親,鬱夫子不知道她的真面目,還是同她走得遠一些為好。”陳餘芳盡力平靜自己的聲音。

不然的話,她只要一提到南榛榛的名字,就會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

鬱墨伍眯著眸子,眼神卻銳利,他冷下臉,說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心中自然有判斷,不必你來多說。”

陳餘芳被鬱墨伍冷淡的態度刺痛了,她後退了兩步,大受打擊,眼神不安的閃動著。

鬱墨伍這樣子,分明是已經被南榛榛給迷惑了!他為什麼就是看不清,自己才是最喜歡他的那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