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嘴裡罵罵咧咧,坐在地上的女人卻哭哭啼啼,她身邊躺著的是一個臉色鐵青的男人,男人身體僵硬,模樣就和死了一樣。

這和上次不一樣,看著似乎是真的死了,女人若真因為一個死人在這裡鬧,那確實不合時宜。

“不可能的,相公方才還在同我說話!他還這麼年輕,怎麼可能死了呢?大夫,就您給看看病吧!”那女人的情緒十分的激動,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抓住夥計的袖口,不讓夥計走。

為了自己的相公,她也不管旁人的指指點點了,現在只想給相公看病才最重要。

那夥計甩開女人的手,擰著眉頭怒罵道:“你這人,怎麼就是聽不懂人話呢?這人已經死了!死透了!還看什麼病?”

“他明明還有氣啊!”女人想將夥計帶過來,探探男人的鼻息,但是夥計已經不耐煩了,直接將女人推倒在地,說:“你是故意的吧?!”

夥計拍了拍自己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對那女人是滿臉的嫌棄,他擰著眉頭,嘴裡罵罵咧咧,喊來幾個壯漢,就準備將人趕走。

這秦氏醫館在這裡矗立多年,當然是早就有了預防這種情況發生的法子,就連旁邊圍觀著的人群都被波及了。

女人放聲大哭起來,那男人只還有輕微的鼻息,臉色通紅,南榛榛看了一會兒,便走上前去,輕聲問道:“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的?”

男人的四肢十分的強壯,看著不像是常年生病的樣子,若是常年生病,女人的情緒也不會這麼激動。

女人抹了一把眼淚,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家漢子,今天在田裡幹活,我讓他幫我搬了個東西,有些重,沒想到一下就這麼暈了過去!他平時身體總是最為健康的,所以我就讓人把他帶過來看診,在等待看診的時候,那大夫竟然說他已經死了!”

怎麼可能死呢?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呢!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他絕對不可能死的!

女人對這件事情十分的不相信,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淚也止不住的往外流,好久都沒能夠平息下來。

旁邊秦氏醫館的人虎視眈眈地看著,同時對著周圍的人喊:“都散了啊散了啊,沒什麼好看的!這肯定是來鬧事兒的!都圍著幹啥呢?”

“我來看看。”李致遠本來是不想讓南榛榛管閒事的,沒想到南榛榛卻一伸手,就按在了男人的脈門上,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李致遠就在旁邊,雙手環胸地站著,那夥計不認識南榛榛,但是卻認識李致遠,他小心翼翼地湊攏了過來,問道:“李小公子,這位是怎麼一回事?”

李致遠眸子一眯,老神在在地說道:“這有什麼奇怪的?你沒看見嗎?給人看病呢!”

他也心虛,但就算是心虛也不可能表現出來,便壓低了聲音,十分有威信地說道。

那夥計苦著臉,說:“這人都已經死了,還看什麼病啊?……這不是胡鬧麼?我這店裡還得做生意呢!”

夥計在和李致遠說話的時候,南榛榛這邊也已經有了結果,她面色嚴肅,將隨身帶著的一個布包拿了出來,放在手側攤開,裡面赫然是粗壯不一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