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兒她那執拗的性子上來了,就是不肯開口求面具男。

小黑本來只是想逗弄南榛榛兩句,沒想她就直接轉身往裡走了,不由自主微微伸出手,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愣是又將手收回來,默默看著南榛榛艱難無比的爬樹。

南榛榛喘著粗氣,一步一個腳印往下走。面具男輕飄飄的就跳了下來,站在樹下,整暇以待看著南榛榛往下爬。

南榛榛知道現在自己這姿勢肯定不怎麼好看,但是她也顧不得了,反正她又不嫁人,要那麼好看做什麼?

“哎喲!”

她剛一胡思亂想,腳下踩到一塊溼漉漉的青苔,一滑,整個人重心不穩,就往下頭栽倒而去。

“小心!”

面具男素來冷靜沉凝的聲音裡竟然也有了幾分關心,他伸出手,足尖輕點,便將差點摔個屁股墩的南榛榛抱了個滿懷。

南榛榛心裡頭還在撲通撲通跳著,一直到腳踏實地了,這顆心才安定下來,她一回頭,耳廓間卻有柔軟滑過,好似是和黑衣人的下巴擦了一下,熱氣撲過來,她的臉頰越發透紅了。

南榛榛像是觸電了一樣從他懷裡彈跳開來,支支吾吾地說:“謝謝。”

“何必逞強?”黑衣人卻十分的淡定,他眯著眸子,輕聲說道。

南榛榛卻不好意思極了,她垂著眼睛,半晌都沒吐出一個字眼來。

“既然要謝謝我,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面具人眸光沉凝,方才也是緊張了一瞬的,這會兒下頜放鬆,線條弧度更為流暢。

就算是這麼折騰一番,他卻也還是衣衫整齊的模樣,好似狼狽的也只有南榛榛一個人。

“怎麼表示?”南榛榛琢磨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來他想要什麼。

她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更不知道他需要什麼東西……

“那罐子蛇酒,便歸我了。”

面具男竟然連南榛榛家裡蛇酒釀好了的事兒都一清二楚,他驟然一提出來,南榛榛更是啞口無言,只有說好的份兒。

只是可憐那罐子蛇酒,南榛榛自個還一口都沒有嘗過,這些男人們一人一點全都給分光了!

還真真是讓人鬱悶!

南榛榛不大高興,一路上悶不做聲回到了藥園子,陳洛就靠在門邊往外張望,南榛榛一回來,他就邁開腳丫子跑過來,喊了一聲姐姐。

“小蘿蔔真乖!”

縱然心裡再不高興,但是在陳洛面前南榛榛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她讓陳洛自個去洗洗臉就睡覺,帶著小黑去將地窖裡的那罐子蛇酒搬了出來。

一條蛇可以反覆利用,能釀出不少蛇酒,但是這第一道的酒自然是最為醇厚的。

這罐子很沉,南榛榛一個人都搬不動,面具人就在旁邊瞧著,沒有一點兒要幫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