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當街搶劫的團伙也是靠著心狠手辣敢打敢拼才能霸住這一片街頭肆意搶劫,如果今天不能把這個場子找回來,很快就會面臨其他團伙的懷疑和挑戰。

蘇學安深吸了口氣,緩步走到街中央,將一直帶在身上的挎包慢慢拉開。

一個黑黝黝的短柄露了出來。

雖然沒露出全貌,但這玩意大家都識得。

此時的國內槍支氾濫,涉槍暴案持續不絕,到九五年攀上高峰,國家痛下決心治理,出臺禁槍令,才開始全面收繳民間槍支。

但這時節槍多歸多,敢光天化日之下當街亮出來的,只有兩種人,要麼警察要麼悍匪。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街頭搶劫的混子能惹得起的。

尤其是悍匪,都是真亡命之徒,警察開槍還會有各種顧慮,悍匪可是一點負擔都沒有。

這槍柄露出來,別說兩邊的摩托騎手,就連華子和何大壯都嚇了一跳,那三個姑娘更是臉色慘白。

良民誰特麼會出門帶槍啊!

一路千小心萬小心,沒想到還是打了眼,躲過了小偷騙子,卻撞在了豺狼虎豹手裡I

蘇學安一手握著槍柄,卻不往外掏,只是揚聲道:“咱們兄弟幾個南下只為求財,要是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多多擔待,日後咱們兄弟回來,一定登門謝罪!”

摩托騎手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一聲發喊,轟鳴著散去。

蘇學安鬆了口氣,沒敢把那短柄在外面多露,怕露了餡,緊著拉上拉鍊,低聲催促道:“快走!”

何大壯二話不說,就去撿扔在地上的行禮。

蘇學安去拉孫麗豔,可這姑娘卻瑟縮地往後退了退,滿臉驚恐。

他不由失笑,“大妹子,你害怕,我不是壞人,你們要不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到了客運站咱們就各走各的,你們現在要自己走,我怕那幫子飛車的會來找你們麻煩。”

孫麗豔心想哪個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可又知道蘇學安說得有道理,如果現在各走各的,她們三個絕對走不到客運站,猶豫了片刻,才點了點頭,緊緊拉著兩個姐妹跟在蘇學安三人身後,但像之前那樣相互拉著照應是絕對不可能了。

蘇學安也不跟她們計較,讓華子走在最後照看,自己跟何大壯在前面開路。

有了剛才那檔子事兒,再沒不長眼的生事,一路平安地到了客運站。

客運站跟火車站也差不多,人多得轉不開身,亂糟糟的三教九流都有。

在孫麗豔指點下,何大壯擠到售票視窗買了六張去往深城的車票,轉回來將其中三張交給孫麗豔,說:“給你們買的是馬上發車的,我們三個坐下一趟車。”

這是蘇學安交代的,不跟她們坐一趟車了,省得她們心理壓力太大。

孫麗豔接過車票,看著蘇學安,低聲說:“大哥,你不是壞人,聽我一句勸,現在掙錢得道多,犯不著做犯法的事兒。”猶豫了一下,又說:“我在美港服裝廠做工,你要是遇到啥為難的坎兒,就過來找我,我別地做不了啥,幫你買張車票還是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