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荒蕪現在已經不像他日那般輝煌,但足足幾十萬兵馬還是有的,只要本王一聲令下,你們又能跑出荒蕪多遠?即使荒蕪貧瘠,寒風刺骨,百姓痛苦難捱,抱起團來又有什麼做不到的。”阿率桑的一席話徹響在王殿內,讓陳楚仙與安素也沉思了起來。

“富貴不能淫,即使你們今日殺了本王,荒蕪也不會因為本王的生死就此沉淪。”阿率桑越說越起勁,安素不想聽這些大道理,猶如烏鴉在耳邊亂叫。

“我背後有什麼不便相告,只要到時你將彼海邊境的隨便一座城池給予我,定會祝你一臂之力,我安素闖蕩江湖雖然年頭很少,但說出的話從來沒有食言過。”

阿率桑聽罷,仔細端量了安素許久後說道:“言辭犀利,不代表你有多厲害,眼神堅定,不代表你有多可怕,腿腳了得,更不能代表你有多大威風,假如到時你能證明你自身的價值,別說一座城池,就算整個彼海邊境都可以讓予給你。”

安素聽到這,心中的一塊巨石才算放下,隨後躬身作揖道:“希望王上能說到做到。”

阿率桑看見他態度突然轉變,才想到原來他是在等這句話,於是笑了笑:“安素你這顧左右而言他的本領,本王算是領教了,你們這次來其實就是想要本王的一句話,何必大費周章。”

陳楚仙看見他們已經把事情談妥,轉身看了看王殿門口說道:“來時當然做足準備,雖說只想要荒蕪王的一句話,但也不能白來,這次看到上千白甲,也是開了眼界,走吧徒兒,既然荒蕪的事辦妥,再在這裡待著,豈不是礙人眼。”

安素隨即與阿率桑說道:“即使王上不說這句話,我相信到時王上也會這麼做,現如今的歲國已經蒸蒸日上,如果一旦與吐蕃達成共識,那麼荒蕪的

地位便岌岌可危,如果沒有他人扶持,定會走向滅亡,古有云:江山永固,定要權臣相擁。還請王上多為荒蕪的百姓想想。”

說罷便與陳楚仙轉身離去。

阿率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在這偌大的王殿內突然感覺清冷無比,昔日的輝煌難道真如安素所說不復存在,難道真的要與他聯合才能重現?他內心是極為不願的,可放眼望去,現在的荒蕪沒有一人可以支撐,單憑他自己,或許已經累了。

他癱坐在王殿的地上,遙望王殿外的天空,滿懷惆悵的嘆了口氣。

而走出王宮的安素也有些忐忑不安,他看著來往的荒蕪百姓,又看了看前方的路,一時間腦中不停的回想起之前的情景。

陳楚仙看他有些不對,湊近問道:“安素怎麼看你出來後並不怎麼高興。”

安素感慨道:“師父不知道,當時我出來時,旁邊跟著的人很多,可現在只有您陪在我身邊,想想還是有些冷清;讓我想起了阿率桑此時此刻的心情。”

陳楚仙眯起眼睛笑道:“人這一輩子經歷的事很多,身邊的朋友也會漸漸離去,這不是什麼傷心事,更不是什麼惆悵之事,說明你正在成熟。往前看,不久的將來,或許一切你都可得到。”

他們正在說著,剛要踏出金帳軍營,在城門處,一群百姓圍在前面,水洩不通。

陳楚仙好奇的跑上前看了一番,大笑:“呵呵,沒想到這次來荒蕪,還能遇到這種事。”

安素看他笑的如此酣甜,也跟了上去,原來前面的百姓在圍著看一塊榜文。

安素一字一句唸了起來,才知道金帳軍營居然有個王爺要舉行比武招親,他不以為然的說了句:“師父,這等事情有什麼高興的,難道你想成親不成?我可是有若夢的,咱們還是往前走吧,走出荒蕪看看哪裡還有高人。”

陳楚仙像個老頑童一樣,根本聽不進安素說的話,笑道:“誰要去成親,重要的是比武,這等好事,應該參與參與。難道你不想動動手?好久沒動手了,舒展舒展脛筋骨又有何妨。”

安素有些無奈的看著周邊,似乎很多人都想試試,於是他問了一位大娘。

“這位大姐,請問這塊榜文是誰貼出來的?荒蕪中還有王爺?”

大娘揚了揚脖子,笑容可掬的說道:“哦,你是問前面那塊榜文啊,這個貼榜文的是荒蕪的異姓王,如今的荒蕪王不是在很久之前殺了他自己的親兄弟嗎?這個王爺就是他兄弟的親戚,具體是什麼親戚不得知,反正是他貼出來的,說是要把自己的閨女嫁出去,但要看看未來姑爺有沒有這個本事,所以張貼榜文比武招親。”

安素眉頭一緊想起那日初次與阿率桑見面的場景,他的兄弟的確是個十惡不赦之人,那這個王爺想來也不是什麼善茬,還是不要淌這趟渾水的好,於是連忙拽著陳楚仙的胳膊說道:“師父,這件事恐有蹊蹺,還是走吧,天下這麼大,讓你打架的時間多的是,不在一時。”